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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儿子。”韩哲岩的目光依然冰冷得毫无感情,“也可以说是我的大哥吧……”
“……”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告诉我我一直恨着的那个人希望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是的,他得了肝癌,已经到晚期了。他的儿子说他很想见我,让我无论如何要去。很可笑是吧,一个人,生在医院,忙碌在医院,最后还是死在医院里……”
“……”
成佑晶注意到,韩哲岩提到他的父亲的时候,用的都是“他”这个字眼。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母亲当初让我带着恨意活着的的情感一下子没有了。他很老,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目光呆滞得让人无法产生恨意。”
“叔叔……”成佑晶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很少听到韩哲岩说这么多话,很少看到他卸下心中的防备和她心与心的交谈。
现在的韩哲岩,一点都不像她原来认识的叔叔了,冷漠、忧伤,但却淡定。
他的情绪有点失控,坚硬的脸庞在微微颤动的嘴唇下,线条的轮廓更加的明显。
“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就走了。”韩哲岩的眼中带着无限的悔恨:“后来听大哥说他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与自责中,他悔恨自己因为一时的贪念而筑下的大错,他一直在找我们母子,希望能够补偿,但遗憾的是一直没有找到。他觉得母亲是在刻意地回避他,是她故意在惩罚他,不让他有这个赎罪的机会。如果能得到我的原谅,他就可以安心地走了。”
“其实我当时心里已经原谅他了,可是我……”韩哲岩悔恨的说,“终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
“佑晶,你知道吗?恨太久了,就没有力气爱了……”
……
“我没有说出来,我已经原谅了他。但他的家人,他真正的妻子和儿子,却以一颗无比宽容的心接纳了我和我的母亲。”
“在他死后,他的妻子同意让母亲与他合葬。母亲恨了那么多年,始终没有找人再嫁,后来我才明白她一定还是爱着父亲的。”
“叔叔……”
成佑晶抱住了韩哲岩。
“我懂我懂,叔叔其实你是想和你的爸爸道歉的,有这想法就够了。”
“可是,我居然没有让他听到,我……是不是做错了……”
韩哲岩也紧拥着成佑晶,一个大男人,现在却脆弱得像个认错的小孩,成佑晶的心疼得微微抽痛。
“他会听到的。”
成佑晶说得很平静,仿佛在一瞬间,她忽然长大了。
现在的她,轻轻地抚摸着韩哲岩的背脊,那场景如同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纯洁安详的就像普度众生的圣母。
“会过去的,他们在天堂会以另一种方式好好的相爱。这是上一辈的事情,它不该由你来承担。”
他们就这样一直拥抱着,长久没有停息。
*
下午。
韩哲岩带成佑晶去了机场。
他说,他的大哥和大嫂被派去中西部支教一年。
今天他来机场就是来送别他们的。
“虽然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我们的身上还是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成佑晶没有说话。
叔叔要带她去见他的大哥,她……
虽然是叔叔的亲人,但是。
坐在在飞机场的候车大厅里,成佑晶心事重重。
“佑晶,你怎么了?”
这一点都不像成佑晶,韩哲岩问道。
她忽然紧张得全身忍不住的颤抖,手脚握得紧紧的,手心还冒出了汗。
我是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佑晶!?你没事吧……”她好像没有听到韩哲岩说话,一直拽着拳头。
“噢,没事,叔叔。”成佑晶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这种感觉很强烈,不好的预感,混合着空气中闷热的感觉,凝结成成佑晶手心细小的汗珠。
她也道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见一个人,为什么她却有一种很不安很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它正把她心底很久未弹奏的一根弦拉的紧绷,忽然的拨弄,上下的震动,过去的音符就会飘出。
“叔叔,我去一下洗手间。”
成佑晶冷静地起身,径直向洗手间走去。
“……”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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