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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海盗的家吗?”
公子道:“是,但那里的牛肉不错。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好去娶你。”
芷彤慢慢咬着牛肉,又喝了口酒,闻言把酒喷了出来,道:“好啊,你要说话算话,我正怕没人要了。”
公子点点头道:“你这样的,也只有我要。”
芷彤一拳打在公子肩膀上:“你说什么啊?谁让你真要了?”
公子呵呵笑着:“你,我还要定了。”
芷彤想起爹爹,又想起徐精,道:“那就等我一个月,若我没死。你就来漳州南城草鱼巷林家提亲吧。”
那公子起身道:“什么死啊活的。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是谁,能不能帮你?”
芷彤哈哈笑道:“我管你是谁做什么?江湖侠客,萍水相逢,又各奔东西。一起长大的人都信不过,怎能求邂逅的人帮忙?我就当你是我捡到的野男人,又肯陪着我玩的野男人呗。”说完后笑着看了看公子。这公子还真是不错,那些唏嘘的胡子渣,不知道碰在脸上会不会痒痒的。配上这玉盘样的脸,也煞是英俊。就可惜这青衫有些邋遢,这袖子明显就是在树上划破了的。他家如此有钱,穿着却如此落拓,确实有些怪味。
公子猛地在芷彤脸颊上亲了一口,芷彤含着桂花糕怒目圆睁,又转过来心想:下月十五就要劫法场了,这法场戒备森严,我尚不知能否活到下月。就算活到,又有哪家公子真肯要我这杀人放火的姑娘。当下就一点亏都不肯吃了,也一口亲在公子的脸上,留下一道沾着桂花香的唇印。
那公子哈哈大笑:“天下竟有此等妙人。老天待我不薄,没让我成了个活死人。”说完就枕在林芷彤的脚边,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芷彤痴痴地望着湖水,又看了看脚边的陌生公子,觉得一阵迷离和舒心。既然又迷离又舒心,她就什么都不愿想,仰头又喝了一袋酒,终于困了起来,倒在公子腿上睡着了。
醒来时,见自己还在湖中,人却已睡在一艘崭新的画舫上。公子带着蓑笠,正在船头垂钓。回头看,赖三公在船尾的红泥小炉上煮着一尾鱼,鱼香飘得很远很远。野山荒地,气候本就多变,但也很少似这般深春了还忽然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地妆点白了苍穹。一阵风吹过湖畔的小山,分不清飘舞的是雪花还是柳絮。
公子道:“你酒醒了。睡得真熟,我换了大船,又把你抱着躺下,你都没有醒。还对着我‘爹爹、爹爹’的叫唤了。”
林芷彤一整发髻,道:“什么时辰了?啊!娘要着急了,你送我回城去吧。”
公子道:“这么大的雪,马车不便,还是等等吧。这雪不是冬雪,很快就停了。”
林芷彤往外望去,心道:四月还下雪,这是老天在为爹叫冤吗?
公子见她两道似蹙非蹙的眉,两汪似月非月的眸,不由地心醉神迷,抓住芷彤的手,轻轻吟道:“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此处虽无堤无亭,但有红颜妙人相伴,我胜张岱远矣。”
林芷彤道:“讲得真好——就是一句也听不懂。”
袁氏在庙里焦急万分。这边夫君生死未卜,那头女儿又彻夜未归,真如百火焚心,偏又毫无办法。从不信神的她,走到巷口黄大仙处,算了几卦。刚开始都是凶相,直到袁氏加到十五个铜钱后,黄大仙终于把卦象化作了吉,还表示如果真要转危为安,还需斋戒三日,另送十五个铜钱和一只鸡给他。
袁氏本不信这江湖术士,却也悄悄买了只鸡,回庙后恭恭敬敬地蒸好,带齐铜钱,当即送给了大仙。又顺道走到今同客栈,想看看阮先生有没有出手相助。结果一到门口,血都凉了半截——客栈门窗紧锁。八成是阮如梅卷着自己一生的积蓄逃走了!她跌倒在地上,又不敢在街上多待,慌忙爬起踉跄着走回庙里,人好像一瞬间变老了。
袁氏不想在女儿面前哭,趁着芷彤不在,再也忍不住难过,泪水如瀑布般布满了面庞。擦干泪后,又哆嗦着手,打开枕头下的绣花囊。囊内已不剩几文,倒平生了一股子倔强,如果天要灭我们家,那就算死也要把老天弄个窟窿。想归想,终究还是人无力,意难平。
她正难过着,却见木头痴抬着两袋米,回到了庙里面。
木头痴见到师娘,习惯性地害怕,嘴里还有点哆嗦道:“师娘,我把米带来了。你放心,我不会住庙里。我在山脚搭一个草庐,保护你和师妹。”袁氏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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