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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一条街一条街的屠戮过去。
那些被渊正金用来阻敌的一万守军,在长槊、弩、横刀的强攻下,好似铁蹄下的淤泥,被尽情的蹂躏,此刻只有少数人还在负隅顽抗,要不是龙骑军不要战俘,恐怕这些吓破了胆的守军早已经跪了下来,求爹爹喊娘亲了。
这一次李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参与战斗,身边跟随着近百名亲卫,漠然地走过满是血泊的大街,军靴每踏下一脚,都会带起大量粘稠的血迹,留下一个鞋印。
蓦然间,旁边的屋子里冲出来三个隐藏的青年,他们举着菜刀冲向李治,眉头都没有抬一下,连斜眼都没看他们,继续走路。
这些最善于马下步战的大内侍卫,拔刀、收刀,一气呵成,月色下只能见到一条森白色的匹练,每一个袭击者都被电蛇一样的刀芒割破了喉管,收刀后亲卫们再不顾他们,面色如常的继续向前走,而那些被割了喉管的乌骨城居民,满目惊恐的捂着如泉涌的鲜血跪在地上,眼睛看向远处龙骑军渐行渐远的背影也逐渐被血色模糊了。
但还是有人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想要夺取李治的性命。一路走过,都是尸横遍野,不时的有提着血淋淋人头挂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龙骑军冲了过来,待看到了李治一行人时,都是眼神一清,在马上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器,笔挺强壮的身体却不由躬身下去。
而在另一边,冲向城主府的薛仁贵也遇到了组织好人马正赶来支援的渊正金,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薛仁贵和渊正金虽不是什么仇人,但两人都急于证明自己,此刻一见,不惊反喜。
“唐狗,你敢攻我乌骨,今日必叫尔等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筑京观以贺我渊正金赫赫武功,杀啊。”渊正金大喜,挥舞佩剑,朝身后的大军鼓动呐喊,这些高句丽人一听说京观,都是狂热连连呼战,密集的大军不断从渊正金身边穿过,挥舞手中的兵刃像面前仅仅才三百人的唐军冲杀过去。
薛仁贵猛地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剁,整个方天画戟戟尾立马竖立了起来,不急不慌的拿起“血战”一侧的“破甲”弓,而后面的龙骑军在看到主将的动作后,也纷纷面无表情的端起了早已上了弓弦的劲弩,寒光闪烁的箭头瞄准了越来越近的乌骨城守军。
“嗖嗖嗖”
一连三只连珠羽箭带着丝丝的破空声,准确的将两百步外渊正金手下三位大将跟洞穿,箭矢余力不消,将后面挤成团的士兵一连洞穿一排,从被洞穿身体的守军最终喷出阵阵血雾,就这三只箭,在月色的掩盖下,一下就夺去了十五名士兵的生命,极端可怖。
而在薛仁贵箭矢离弦那刻,身后准备妥当的龙骑军三百具弩弓也一阵轻响,弩弦纷纷发出一连串颤音,箭雨极其突兀的出现在天上,随后不待乌骨城守军反应过来,“噗噗”声响起,随后冲过来的乌骨城守军好像正在奔腾的马折了马脚一般,猛的栽倒在地,冲锋的阵势就是狠狠的一滞。
而在第一波箭雨后,身后的龙骑军立马给弩上弦,分成三段,每段都是百人齐射,能够容许六辆马车齐头并进的街道上,骑着马步步向前的龙骑军,密集的箭雨不断的向后挤压乌骨城的守军。
而薛仁贵更像一个顶级的阻击手,每次搭箭面色冷酷的他都要带走一位乌骨城将领的性命,三百步之内,是他的天下,五百步,也在他的射程之内。
“快,快啊,让盾牌手冲,哪怕你们全死光了,也要给我冲到唐军阵前,冲啊。”渊正金捂着左臂被薛仁贵洞穿的伤口,鲜血、疼痛的刺激,让渊正金愤怒的咆哮着。
大批的盾牌手开始从后方接替前面步兵的位置,想要冲锋向前,挤压龙骑军的运动空间,好配合其它乌骨城守军的绞杀。
一直面色都没有变化的薛仁贵眼睛猛的眯城一条细缝,拔出自己的方天画戟,举起向天,“铁蹄破阵。”话未说完,“血战”就已经纵和出去,风一样刮向了乌骨城守军。
后面的龙骑军一手持槊,一手持投枪,跟随薛仁贵低吼的策马冲了上去,唐军人还没有冲过去,三百杆投枪带着点点寒光迎面洞穿了正在换阵的乌骨城守军,让本来就显得骚乱的换阵更是乱的一塌糊涂。
薛仁贵单人匹马带着方天画戟快速会动气流冲进守军军阵,这是薛仁贵第一次策马冲阵,作为一个大胃王,薛仁贵很对的起自己的力气,战戟挥舞间,每一次都让三到四名乌骨城守军被斩断,断肢又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拍击在后面的士兵身上,一时间,以薛仁贵战戟为半径的空间里,乌骨城的士兵纷纷被挑上半空,战马所至,成为一片真空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