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页)
胡尚佑也是佩服:“才想到问啊……当然是买下的。你腿脚又不好,”白芍才想为自己争取几句,又被他止了话头,“等春天来了,再自己走路也好。”
胡尚佑的话只老实交代了一半。驴的确是买的,只是他先偷了那驴出来,才在原本栓着驴的柱子旁把银两放下了,连主人的面都没见上。那银两倒是实在,足够买上好几匹良驹了,只是他虽然也喜欢那威猛高壮的动物,却是不愿事事都和自己哥哥一样。
29
29、定是要伤心死了 。。。
这天他们来到了梧州。许是越来越往南,也是冬天慢慢远去的缘故,白昼也一点点地被拉长了。天气也是和暖了许多,白芍和胡尚佑身上的两件厚长袍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在一天清晨醒来后,白芍再也没有看到过它们的身影。
胡尚佑对他说,他在空气中挖了一个洞,把那两件袍子都丢回老家了。白芍对这个说法是将信将疑的,可他也亲眼见过胡尚佑一眨眼地就把一颗天水珠还有他自己都变没了,又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可是容不得他不多惦想。那件厚厚的长袍是胡睿禛亲手为自己披上的,他原本想着,等天再暖一些,就可以把它收好了,和自己的原身放在一个包裹里。
可这个念头已不太可能实现了。
他也没有办法去抱怨胡尚佑。他原来觉得他只是只小狐狸的——就算是现在,他有时也忍不住会想,这只是只小狐狸呀。可这只小狐狸在这一路上实在是照顾自己良多,腿僵啦梦魇啦,胡尚佑又是要偷偷去看他们安顿下来的住处,又是要把自己的落脚点弄好了,第二天还要早早起来,瞧一瞧胡睿禛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发了。
好在胡睿禛和季凌的速度也是放慢了。离青州虽还有好一段距离,可距胡睿禛说的那个十之二三,也不过只剩两只手可以数地过来的里数了。他们在茶楼里歇脚时,藏地远远的白芍见过胡睿禛,弯着眉眼,温柔和煦如冬日暖阳。
这天他们照例是定了家离胡季两人不远不近的客栈。胡尚佑早早探听到了再往前就是泽州,据说季书呆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住着,他思量着季凌的呆子的脾气,定是会去拜访一番,耽搁许多时间。那梧州到泽州的车程也不过是三日,只是一路上多有山野荒村,人烟稀少之下,自己使点小法术,把路缩成几个时辰,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他连哄带骗地把白芍给说服了。白芍虽然惦记着胡睿禛那暖暖的笑容,见胡尚佑兴高采烈地同自己说着这几日的计划,又是不忍拂了他的兴致。何况这段时间他们东奔西走地跟着那辆马车跑来跑去,看过了很多山山水水,经过的城镇却结着霜冻一样的,冬天般的清冷。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一个般热闹满是生机。
胡尚佑见他答应了,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那铺地整整齐齐的床单被子便立马皱成了一团。白芍在一旁看着他闹,胡尚佑从床上起身时发现他是在偷偷笑话自己,就毫不犹豫地一把把白芍给拉过来扑在了床上。可怜的被子床单皱地就愈发地厉害了。
他们打闹了一会儿,白芍被挠了腰,躲又躲不开,笑地肚子都疼地受不住了胡尚佑才松开了手。第二日虽是不用早起了,可他们还是照着往常的钟点,早早地休息了。
白芍朦朦胧胧中睁开了眼,看到月华皎皎,从敞开的窗中泄了进来,落了些许在自己脸上。他呆呆看着那在微风中轻轻晃荡的窗扇,心里只在困惑是什么时候把它打开的。
天气虽一日日地暖了,但夜里的风总还带着寒意。每次入睡前,他们都要把所有的门窗都关地严严实实了才会睡下。也有时是他关地,但大部分时间,胡尚佑都会仔仔细细地一扇扇关好了,再检查一遍,照着他的说法,是为了防某些人,“动不动就娇气”。
白芍才猛然想起。他醒来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他现在可知道了,原来挨着自己的,每晚都和自己肩并肩躺在一块儿的胡尚佑,并没有睡在身边,甚至没有在这个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他茫然地起身看着这个笼罩在黑夜中的房间,几步外的桌上的那盏油灯也是胡尚佑临睡时吹灭的,可现在只有一地的月光伴着自己。他比之前胡尚佑告诉自己说,这一程只有日日睡一个房间一张床才能省下路费来还要惶然不知所措。胡尚佑是只小狐狸时,他就很是胆怯,变成一个少年之后,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人类中的两个要好的男孩子不也常在一起打打闹闹、挤着同一张床吗?而且自己以前和绿云在一起时,也常叶挨着叶,根抵着根的,那时自己明明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