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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也没意识到,又或者意识到了不肯承认的原因:我下意识地不愿忽视安琪所说的话。
走到所谓的“老地方”时,我无语地发现齐骏竟然在兴致勃勃地蹲在树下研究蚂蚁洞。看见我来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又掏了包烟出来,先自己叼上一根,再递给我一根。
我摆了摆手示意拒绝,他乐了,一边把烟放回兜里一边调侃说:“怎么,看见我成你班主任了就怂了,不敢抽我的烟了?”
“我一般只在心烦时才抽烟,平时抽不起,抽别人的都不敢抽太多,怕上瘾。”我歪了歪嘴角,不耐烦地向他解释了一句。
“哈,小子,别自欺欺人了。你早就上瘾了,不过是在心烦时才发作而已。”齐骏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烟,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样子活像狼外婆看见了小红帽,“这是心理上的‘瘾’,而不是生理上的‘瘾’,很多时候,心理上的‘瘾’比生理上的要更可怕呢!”
我打了个呵欠,靠在旁边的树上:“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找我什么事?快说完了我好回家睡觉去。”
“我的天,你难道是睡神转世吗?我看你已经在课桌上睡了一个上午没挪窝了,中午回去还要睡?昨晚做贼去啦?”看见我的表情逐渐变得厌烦,他抽了口烟,转换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聊聊你的死忠派小弟的事的——说真的,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会在班里有这么一个死忠的小弟呢!”
“死忠派小弟?”我疑惑地看着齐骏,他是想套我的话呢还是怎么?
我暗暗揣测着他的用意:“我哪有什么死忠派小弟?”
齐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我说,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虽然进入社会后人们总要戴着几副面具,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们这些花圃的幼苗们太早沾染上社会的乌烟瘴气。”
“我才懒得跟你装,又没有钱收。”我直起身来盯着他,“你说不说啊,不说我走了。”
“得得得,别激动嘛真是的,”齐骏嘿嘿笑着摇了摇头,装着老成的腔调说:“年轻人就是耐不住性子。我说的不就是那个班里的矮个子,你的同桌孙亮嘛。难不成你的死忠派小弟太多了,所以搞不清我说的是哪个?”
我无心搭理他的调侃,直奔主题:“孙亮?孙亮怎么了?”
“还不是调位的事情,他一个高度近视眼,我本想着让他坐到前排的位置来,可他死活就是不肯从你身边调开。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我好话说尽,歹话——嘿嘿,歹话不敢说。反正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楞是软硬不吃,瞪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望着我。那架势,就像我要抢他老婆似的。说起来,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话说到一半,齐骏扭头用揶揄的眼光看着我,见我没什么反应,又马上一脸仗义地往下说:“最后我实在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就决定将你们俩一块儿往前调,说吧,看上班里哪块风水宝地了?只要你开口,你齐哥儿我保管让你满意,哪怕你说要坐到讲台上去,哥们儿我也马上帮你把桌子椅子搬上去!”
我沉默了几秒,从他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劈手夺过他手中的打火机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子!
察觉到我的心情有点沉重的意味,齐骏也收起了一贯的嬉笑表情,在旁边默默地抽着烟看着我,眼神却有点迷茫与追忆,似乎他自己也在思考着什么。
“我想我没必要换什么位置,”半晌,我从萦绕的烟雾中抬起头来,开口说道,“角落的位置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换去别的位置会影响我的睡眠质量的。至于孙亮,他是一定要调开的,你搞不定的话,他的思想工作由我来做。”
齐骏如同早上一般处理了烟屁股,笑着看了我两眼,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行,有你这句话就OK啦!走,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齐骏所谓的“好吃的”是指宜家小饭馆的煲仔饭,挺实惠的,便宜量又足,不过味道上我倒是没吃出来跟外边别的煲仔饭有多大不同。
吃完饭,我走出饭馆凭着记忆摸索着走回了家——没办法,那家饭馆七拐八绕地落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巷里,绕得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市地头蛇也差点给迷了路,真不知道齐骏是怎么摸上门去的。
回到家,我习惯性地瞄了瞄地面,那几双拖鞋依然陷于无尽的纠结当中,要是鞋子会说话的话估计它们也会像网络上的大量无聊人士一样呐喊:我这纠结的鞋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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