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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美眸一黯,冰清轻撩衣摆,从容下拜。
胤泽起身,慢慢走到冰清跟前,停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冰清看着那明黄的袍角处露出的靴子,上面金线织就的龙纹图案,那般清晰,恍惚一如回到春初大婚时候,胤泽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凤仪宫而去,那时,从胤泽掌心传来的温润,仿若当年的御风一样,让她留恋不已。
忽然,胤泽伸手将跪在自己脚下的人大力拉起,箍紧冰清纤细的手腕,将她摁在金龙缠绕的朱红柱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与君共聚梦一场
忽然,胤泽迅速伸手将跪在自己脚下的人大力拉起,箍紧冰清纤细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摁在金龙缠绕的朱红柱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自己不能跟母后那个幕后主谋发火,那么拿那冰清这个杀人元凶问罪总当可行了吧。
——对着冰清咆哮:“聂冰清,朕真是瞎了眼,居然从来都没有看清楚你的庐山真面目!
朕只以为朕的皇后温柔和顺,知书达礼,不想,竟也是这样深有城府,肮脏下作!
聂冰清,你到底何德何能做了我天衢的皇后?你配得起我天衢母仪天下的皇后吗?!”
胤泽弯起指尖探在冰清衣襟上,只恨不能立马剥光了她身上的凤衣才好。
好些日子没有看到胤泽了,冰清静静地凝视着胤泽疲累中清隽依旧的眉眼,想他这几日一定过得很是辛苦吧,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又曾是怎样的苦闷呢?
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想为他分担这一切,有多想自己能够见上他一面,哪怕是远远地看他一眼。
可好不容易见了,这再相见的时候却注定要她提起勇气,一人独自面对胤泽所有的暴怒和恚恨。
被自己心爱的人这样对待,是何等穿心蚀骨的痛楚。
冰清,已然深深体会。
身不由己地就落下两行清泪来。
胤泽收了手,不想剥了她的衣服,脏了自己的眼睛。
看见她哭,他再不心软,也再不姑息,只为自己当初被冰清那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屡屡打动,而觉得恶心之至,憎厌至极。
“朕的皇后,真是面若桃花,心如蛇蝎。”
胤泽捏上冰清纤细的柔美项颈,一字一字咬出口来,厉声重复着,“聂冰清,你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
胤泽不自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里有这样浓烈的杀意。
听着那愠恨的话语,仿若是被针刺了一般,渗入五脏六腑,痛也看不见。
冰清没有挣扎的意思,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在心里默默唤了胤泽一声,慢慢闭上眼睛,纤长的羽睫上泪水晶莹。
时间在这一霎止步不前,极静极静的世界里,冰清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胤泽锁着指腹下美丽似蝤蛴的脖颈儿,深黑的瞳子里鹰爪一样锐利,他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却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她们聂家女人的血,他觉得不屑,觉得侮辱,所以他松了手。
一把将冰清推倒在地,背过身去,咆哮道:“聂冰清,你滚!你给朕滚到天边去!”
冰清一头撞在地上,抬起螓首时,白皙的额上立时青了一块。
冰清强忍着不出声,潸然泪下地默默从地上站起身来。
落寞地走出御书房的一瞬,她回望了胤泽最后一眼,对着他留给自己的决绝的背影,凄声在心中呢喃:“胤泽,陛下,等到迷雾重重散尽的一天,你要记得,冰清,冰清永远爱你”
狡兔死,走狗烹
宁心宫里,冰清跪在凤榻前,乖乖地任宫溟俯身在一侧替她把脉。
一双清清亮亮的美眸,平平静静地看着郁悒的宫溟。
宫溟垂首,无可如何——
他想帮她的,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抬望眼,见了皇后眼中的坦然那样明显,更觉心里难受得紧,只好低眸不看,站起身,向座上的聂飞凤揖礼:“回太后,皇后娘娘还不曾有消息”
冰清知道,她的任务完成了,这宫里自然也就再不需要她了。
垂眸,等着聂飞凤启口。
又是老生常谈,旧话重提:“哀家曾经说过,皇后春初嫁入皇家,若是逾秋还不见皇后有消息,哀家必定废后!现在也是时候该要履行了。你们都听着,从今天开始皇后冰清再不是我天衢母仪天下的皇后,我皇家跟她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