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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英雄?你说你是逃逸的士兵,可你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昔日里装傻,但头脑却比任何人都清醒,今日若不是雨夜,或许真让你的计划成功了,你这般不凡,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如今没能身在凉营?”
京阳耐心地等待他发泄完,“说……完了?要不要……喝点水……?”
“你……”赫连重刚燃起的怒火在触及那双清澈的眼后速得又熄灭了,叹道,“我们也曾算是朋友,”虽然如今已经不再有情谊,“在那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我这朋友交得真够大的,”京阳叹了一声,“那就……来壶酒吧。”
看京阳就着自己递过的酒瓶豪饮,赫连重侧身附耳淡淡言道:“小达还在家里等你,他不知道你现在的事。”
京阳闻言缓缓抬头,苦笑:“我曾答应保护他,我又没能遵守诺言。真是个失败的男人。”
好似没听见京阳的话,赫连重暗自低语,“你是不是很恨我?”
“你……侵我大凉国土、杀我大凉子民,我非草木,又怎能不怨,”深深吸了口沉闷的空气,京阳从幽怨转为无奈,“但我不恨你,你我都只是皇族摆弄权势的棋子,很多事身不由己,情非所愿,叫我如何恨你。”
昏暗的灯光下,赫连重的声音似有还无,像是命令又似哀求,“京阳,别再生事。药,已经替你上了。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得你自己努力……等汉阳大捷……我便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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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幕压在嚎叫的江面上,翻腾的波浪卷出耀眼的白骨,星星点点,弥补无星的夜晚,耳边还飘散着几日前河上被穿透心肺的哀叫,血液里扔残留着血肉相搏的快感。秋夜寒气陡升,压抑着心头痛杀、撕扯得焦躁。
“奶奶的,有没有皮毯?老子可不想还没杀着凉狗,就在这儿被冻死!”粗野的叫喊来自甲板上,猛搓臂膀的汉子。
“头儿,你再忍忍,天就要亮了!”亚克仰头望了下天,又重新缩回身子,“头儿,你要是无聊,就数会儿星星好了。”
“这鬼天,哪里有星星?”齐卡洛忿忿咒骂,推了把身旁的亚克,“亚克小子,你说这满天星星都跑哪里去了?”
齐卡洛手上劲儿大,亚克一个没稳住向旁边斜倒下去,嘴上轻叫:“我……我哪儿知道……头儿,你小点劲儿!”
曲臂枕在脑后,齐卡洛在甲板上平躺下,一对虎眼疑惑地瞪着满目漆黑,“都上哪儿了呢……”
地平线上跃起的殷红,好像马上就好从永恒的黄土上露出,召唤着被黑夜覆盖了的扭曲亡魂,再一次打碎那清晨的无限宁静。
战鼓擂动,千万战旗密密麻麻连绵如海,微光从飘扬的旌旗间射下,照亮双双渴血的疯狂眼睛。为求生存只有厮杀,狂乱舞动手中粘腻死者毛发的刀剑,大声狂吼发泄出面对死亡的恐惧,疯牛在场内急奔,不停有骑士翻身落马,顷刻间卷入铁蹄纷乱中,被碾碎的肉身血肉飞溅,黄土上多了道道红流。
“不论胜败,都要打完这帐!”齐卡洛高举大刀,在乱军中大声喝令。“冲啊!”汗水已经浸湿衣襟,战甲蒙上一层灰蒙,血顺着割开的伤口汲汲涌出,齐卡洛咬牙策马奔驰在这血染的沙场,挥臂砍下,又有凉军翻落马下。
“冲啊!冲啊!”夏军们深知此战是诱敌之计,若不以死相抵绝无退路,喊杀声震天,越加奋勇杀敌。
昨夜,夏军主帅调动3万人为前锋,乘着夜深人静在汉阳河上列阵布兵,以迷惑调动凉军,凉军深信胡人不善水战必然胜券在握,增长其轻敌情绪;而另一方面,赫连重又调派1万轻骑由偏僻小路迂回接近凉军大营,暗下埋伏。
今晨齐卡洛率领3万大军,在汉阳河上擂鼓齐天高居战旗,直逼凉军大营。凉军见其主动在河上宣战,果然蠢蠢欲动率军离营迎战。齐卡洛见状暗下高兴,两军在河上厮杀一番后,齐卡洛假意战败,诱惑敌方过河。待凉军行至北岸,埋伏在凉营外的夏军就将趁其主营空虚,直取汉阳。
如今凉军果真如预计般,大军行至北岸,企图将夏军一举歼灭,而夏军则人人死战,个个拼命,接下去便是一场殊死搏杀……
天边的红阳已经全然摆脱云层傲然漠视这片血染的土地,冲天愤怒的叫喊掩不过血肉离残的悲泣,身后的汉阳河水一泻千里奔流不息,源源不断哀叹着无名壮士永诀亲人的悲壮情意。
凉军右翼开始变动阵型,显是有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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