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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卡洛愣愣站着,跳动的残火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悄然熄灭在灯台中,遥远的东方不知不觉中已然泛白,山下一抹艳红还在木然地等待着每个相同早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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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盛夏,天边响起隐隐惊雷,骚动的雨水夹带着风中沉闷的鼓声与士兵嘹亮的叫喊顷刻倒入汉阳河中,炽烈的红焰急速燃烧,毁去进入汉阳城唯一的通道,绞杀,血影,无法瞑目的肉身随着砍杀滚落江水,无数沙哑嘶喊着的悲哀魂灵在汉阳水中得以洗净满身罪恶。
掠夺、霸占一次次贪欲的征服,心头欲念强过任何生命的痕迹,帝王脚下只可有越来越多的土地,不言多、不言多!天地交汇中刺目的白光露出森森獠牙,撕咬着、吞噬着,狷狂的风卷起层层洪浪,扑灭曾经闪耀光芒的生命烛火。
“固阳失守?夏军直逼汉阳城!”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震得搁在砚台上的苍豪弹跳起后又滚落到地上,刘易仿遭雷击的脸上面目狰狞,豁然起身疾步上前,领起来人的衣领,“现下战况如何?”
探子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望着刘易惊恐万分:“李……李政将军炸了唯一可通汉阳的……汉阳桥,夏军不熟水性……现在又是雷雨季……夏军暂时……暂时……无法过河。”
刘易来回踱步,牙齿紧紧咬得作响:“暂时?又是暂时!5天前说暂时,现在又说暂时!李政啊李政,凉军非败在你手里不可,”来到桌案前双手伏上案台,刘易轻轻地语,“曹禺,你何时能到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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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雷雨,不见骄阳,汉阳河水暴涨,翻腾的浪花溅起白沫,偶有漂浮的尸身时起时落,浊浪咆哮着飞舞不停击打已经蓄足江水的浮肿腐烂之身。立于岸边,耳畔充斥风声,汉阳河好似一块剧烈摇动的青色丈布,布间藏匿着一只正伺机张开血色巨口的恶兽,等待吞没周遭的一切。
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夏营中响起急速的跑步声,不多时,夏军将士与督校齐齐在赫连重面前列队听令。
赫连重无言的环视着营下的将士,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扬手列阵三队,已有人将事先准备的船只拖上前,第一队掩护,后两队身背弓箭拖船入水,强行过河。
主帅项第一对做下手势,一万多人立即再分两队,前对持盾护身,后队立于前队后拉弓举箭。
看着将士们有序勇猛的背影,赫连重转身向鼓手示意:“鸣金!”
对岸凉军已开始骚动,河心上不少船只如蝼蚁般一沉一浮,艰难的漂游于汉阳河上。
“冲!”一声令下,将士们奋勇上前,执盾执剑各守其职,与船只上的凉军在汉阳河前同织成一张箭网。时有士兵倒下,身后急速又有人补上,一来二往,两方各不相让。掩护下,木船在众人拖拉下,缓慢逼近汉阳河。
“上船!”已有些夏军登上船只与凉军相抗,赫连重带领近百将士登上一艘刚推入江的木船,“拉弓,以船沿掩护!”
夏军再次形成阵势,船只中原先安置了不少兵器,特别以远程射杀兵器为多,夏军得到指示后,箭阵更为犀利,近乎没有漏洞。
相较凉军,原先已于岸上夏军对阵,现下箭网开始稀疏,定是准备不足箭已不够,不少中箭的凉兵翻身落入汉阳河。很快,夏军便打开缺口,奋起直追慌忙逃逸的凉军船只。
已经能看到对岸的城门,甚至列阵在岸上的凉兵也清晰可见。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与赫连重同船得齐卡洛发出低低的喃喃声,“他们是不是退得太快了点……”
赫连重皱了皱眉,神色复杂的望向对岸毫不凌乱的弓手阵型,搭在船沿的手再次收紧,将目光移到正在迅速退后的凉国船只。船只上的凉军除掌船的人和少数仍勉强与他们对站的士兵外,多数人已经干脆放下兵器,抡起斧子砍向船身,黑色液体正源源不断从船体内部倘入江水。
“不好,快后退!”赫连重大喝!
对岸凉军弓箭手拉弓齐放,带着火苗的利箭星雨般落入江中,瞬间窜起火舌,跳跃着,咆哮着,叹息着即将亡去的生命。
突如其来的异变使夏军一时乱了阵脚,有人尚来不及回神已然被死神恩召。眼见夏军陷入火阵,对岸的凉兵换上更利的弓箭,使着奇怪的姿势使得箭羽较一般来得更猛射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