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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鼻骨一木棍打断,老先生闻知,狠狠地将他教训了一顿,孙殿英恼羞成怒,同他父亲当年杀人一样。小小年纪的他又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把火将学堂烧了个精光,儒生张景泰在一阵呼天抢地的悲嚎后,作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将孙殿英逐出学堂,永不收留。其实老儒生已用不着开除孙殿英,因为学堂已荡然无存,是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孙殿英短短的读书生涯就这样草草地了结了,自此再也没有进过学堂读书识字。
祸不单行,孙殿英被赶出学堂不久,又不幸染上了天花,因无钱医治,只好听天由命。也算他命不当绝,在连续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终子又睁开了眼睛,从阴界返回了阳间,只是自此那黑黝黝的脸蛋上,落了一脸的麻坑,而后“孙大麻子”的名号便与他紧随一生。
劫后余生的孙殿英母子眼看在西杨楼村搞得灰头土脸,四邻皆恶,感到无法再混将下去,便返回小马牧集孙庄老家,整日靠乞讨拾柴,艰难维生,在这段日于里,母子俩尝尽了人间的辛苦,看够了四邻八舍的白眼冷面。家庭的不幸和生活的艰难。给少年孙殿英带来心灵创伤的同时,也为他塑造了复杂多变的性格。孙殿英长到十三四岁时,因在家闲闷,便经常跑到马牧集镇游荡,井结交了一些顽劣少年,在长期的厮混中,孙殿英凭着自己少年早熟的虎背熊腰和天生的聪明诡诈,逐渐成了这帮浪荡少年的小头目。闲来无事,他们就集聚在一起掷钱赌博。清朝铸钱分两面,一面铸有“康熙通宝”或“乾隆通宝”,称作字,另一面则只铸有两个满文,称作面。赌时需将三枚铜板平放在手心,往下一撒,使
第四章盗陵将军孙段英/165
铜钱落到下面的硬石板或砖面上,任其颠簸,以事先规定的字与面为输厥。这种赌博游戏几乎人人都会,无师即可自通,输赢也全靠运气。但孙殿英却在其中大动脑筋,尽使才智,每当回到家中,便独自拿着几枚铜钱,反复揣摸其轻重与质地,并分别撒在地下,验看每次撒下需要距石板或砖面多高,铜钱落下后需颠几番才能达到预期的设想。经过日夜揣度测试,终于掌握了其中的规律。自此之后,每次聚赌,他要字有字,要面来面,总是十不差一。在这群浪荡少年中,不乏家中有资财者,每当聚赌,孙殿英总是像魔术师一样将对方的钱底得精光,全部装进了自己的腰包。天长日久,浪荡少年们见自己总是屡屡败北,只输不赢,出于自尊和囊中羞涩,渐渐对与孙殿英赌博失去了信心和兴趣。孙殿英窥出了同伴们的心思,他怕这群人都因输光面不再捧场,断了自己的财路,便迅速改变战略战术,每次聚赌都是适可面止,绝不贪多,并时常摆出一副侠义姿态,把赢到手的钱再分给同伴一些,这样,那群浪荡少年亡怀着既感激又佩服的心情,重又围在孙殿英身边久赌不散了。聪明狡猾的孙殿英正是靠了这点雕虫小技,用赢来的钱孝养母亲.并度过了艰难困苦的少年时代。
_孙殿英长到16 岁之后,对社会现实已有认识。经过反复权衡,认为自己别无所长,只有靠赌博为业,何况这个职业来钱特别容易。但既想立志以赌为业,就必须精于此术,单凭和几个无赖少年厮混时练就的那点本领,自不能成气候。主意已定,他就托人说情拜当时的赌场名将、禽县的曹洛川为师。曹洛川见孙殿英尽管相貌不佳,但虎背熊腰颇有些男子汉风骨和豪气,交谈中又见他聪明伶俐,非同一般市井小民,很快答应收下为徒。自此之后,孙殿英便跟着曹洛川游荡于豫西许昌、禽县、巩县、洛阳一带,逢集赶集,遇庙逛庙,整日出人赌场,进驻旅店,吃喝玩乐,好不自在。孙殿英既以为徒,每次开赌总是在师傅左右一边服侍,一边精心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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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揣度其中的奥妙,加之师傅的身教言传,没用几年就学成练就了一手硬功夫,并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一切捣鬼欺人的赌博诡计,全在他的手中大加发挥,如赌场中玩牌九的翻天印、玄股手、拔张、摘张等,押宝使用的活宝盒、螺丝转盒、水银盒等任他纵横裨阖,随意使用。尤其是对散子的使用,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顶峰境地,要几点就能掷成几点,随心所欲,百无一失。转圈取钱如同探囊取物,保赢不输,赌场的赌徒无不惊骇称奇,以为孙殿英得到了神助。但此时的孙殿英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领并非神助,而是勤学苦练的结果。事实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口袋里总是装着一付殷子,不分白天黑夜地练习投掷,凭着他的聪明与毅力,久而久之,便可叫殷子像他身上的器官一样听从使唤,很自然地顺从大脑的支配。输钱的人糊里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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