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2/4 页)
卫长嬴忙福了一福,道:“是,都怪媳妇没问仔细,媳妇这就给母亲换一盏?”
“也不妨事。”苏夫人见她态度还不错,没有流露出委屈不忿之色,也给了个台阶,“这几日又是担心又是忙碌,嘴里都发苦了,甜一些倒是正好。往后你再沏这茶,再少放点就是。这一盏我喝着正好。”
刘氏就笑容满面的道:“之前母亲将那对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使人送到凤州去给三弟妹时,咱们妯娌还有些吃味,倒不是说旁的,咱们过门之后,母亲待咱们也是如嫡亲女儿一样。只是咱们没进门前可都没得过母亲的东西,不怕母亲怪罪,媳妇当时可是羡慕三弟妹得紧!如今看三弟妹对母亲这份细致的体贴,竟连媳妇与二弟妹这两个进门有些年的媳妇都不如!才知道母亲可不是白疼三弟妹,三弟妹的贤惠体贴,还真不是媳妇与二弟妹能比的!”
端木氏在无花庭里藏了好几天,终于把脸上的伤养好了,此刻也神情恬静的微笑接话:“母亲的眼力,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两个嫂子一搭一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说卫长嬴如今这么殷勤,不过是冲着苏夫人的偏爱、尤其是那对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罢了。
苏夫人也不说话,只淡笑着,慢慢品着参茶。
卫长嬴转过头来看了眼两个嫂子,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母亲的眼力哪里能不好呢?就说大嫂子讲的这件事儿,换了旁人家,母亲这样疼我,做嫂子的又居长,总归会惶恐的。可大嫂子、二嫂子却心胸坦荡不计较,这都是母亲的好眼力,给我选了两个好嫂子!不瞒母亲和嫂子们,当初我出阁的时候,我娘家母亲就和我说,我要是嫁到旁人家去,千里迢迢的,娘家少不得要担心妯娌之间。可因为是做母亲的媳妇,我娘家母亲就说了,母亲最是重规矩,眼界儿也高,我的嫂子们和往后的弟妹们,那是一定贤德良善好相处的!如今可不就是应了我娘家母亲的话?”
刘氏、端木氏一噎——惶恐?
卫长嬴用的这个词,非常值得商榷:她先说苏夫人疼爱她,再点出刘氏、端木氏比起她来都居长,然后说惶恐……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不就是在说,作为婆婆的苏夫人,将陪嫁的贵重钗环越过你们两个已经进门多年又生儿育女的媳妇不传,独独传了当时还没进门的卫长嬴——你们这两个长媳、次媳有没有想过这是你们做的不够好,不够好到了空占着居长的名份,却让婆婆宁可把钗环传给没进门的准媳妇都不给你们!
你们难道不觉得惶恐吗???
难道不应该惶恐吗?
所以后来的“心胸坦荡不计较”看着是称赞刘氏与端木氏,实际上却是反讽了!
如今这番话不啻是在嘲笑两人:你们还好意思提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不是你们做的不够好,这对簪子哪儿到得了我手里?自己不争气,还好意思说委屈呢!
刘氏、端木氏想通这些,脸上都变了色!
只是以她们的急智,一时间居然也无话可驳,因为卫长嬴把苏夫人抬在了前头: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是苏夫人给卫长嬴的,作为媳妇她们不可能直言苏夫人偏心,那么苏夫人一定是公正的!
公正的苏夫人为什么把如此贵重的钗环不赐予长媳、次媳,却给了当时还没进门的三媳?所以这么一推,就是刘氏与端木氏做的不够好,甚至做了不好的事,让苏夫人失望了,只能指望着三媳!
苏夫人慢条斯理的呷着茶水,与陶嬷嬷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三个媳妇还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这三媳在传闻里是个被祖母宠坏了的刁蛮大小姐,而且好武得很。苏夫人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这媳妇卤莽有余而智慧不足,现下看来,到底是宋老夫人亲自养出来的女孩子,绝非不谙后宅之道的人。
今儿个这番还击可真是干脆利落,彻底绝了此后旁人拿她没进门就得了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说嘴——往后谁再说嘴那就是在影射刘氏与端木氏贤惠不足、让婆婆失望,就是故意挑唆沈家婆媳、妯娌不和了。
不过这么一做虽然痛快一时,也和两个嫂子把仇结下了。
苏夫人就想到新妇究竟年少气盛,不懂得徐徐图之,正想开口替她圆个场,端木氏已经拿着帕子按起了眼角,呜咽着道:“三弟妹说的再对也没有了!母亲贤德心善,平日里,即使咱们有叫母亲失望了,母亲也是忍着不说,惟恐伤了咱们的体面!结果咱们被母亲宠着惯着,掌上明珠也似,竟渐渐的骄纵起来!本来母亲去年把那比翼栖连理枝血玉对簪送到凤州去,咱们就该醒悟过来的,不想还要三弟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