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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年少,又生来尊贵,并不忌惮宋在水的身份前途,愤怒之下,便明着给起了这表姐脸色看。
他这么做了,绿房等人心疼自家小姐,虽然不敢像卫长风这么明显,有意无意,也冷落起了宋在水——之前表姐妹两个一起被簇拥进来查看伤势,绿房等人抢先一步夺了广榻,只将窗下消闲用的贵妃榻留给宋在水主仆——方才绿房、婆子的震惊,既是心疼卫长嬴,也是故意惊给宋在水看的。
如今卫长嬴亲自开口询问宋在水,绿房等人虽然不作声,但眼神之中,都有些忿意——自家小姐是为了救宋在水受伤的,竟至于起都起不来了……可宋在水到这会,也没过问一声,被春景扶到贵妃榻上,竟一直坐着不作声……
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宋在水为人精细,卫长风和卫家下仆的忿意,她自是察觉到了,只是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低声道:“我没什么。”
她身边的使女春景嘴唇动了动,旋即被宋在水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卫长嬴卧于榻上,没注意到这一幕,闻言倒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心下巨石卸下,她倒是呻吟着催促起来,“大夫呢?药酒呢?什么都没有?长风怎的做事儿的!快打发人出去问问!”
绿房知道这位主子心里没了惦记就爱折腾人,忙替卫长风安抚她,柔声细气道:“五公子之前已经命青公子骑他的马回城去请大夫了,大小姐请忍耐片刻!”
“唉……没有大夫、没有药酒,就不会着人去烧点水,拿热帕子来给我揉一揉?!”卫长嬴小时候摔摔打打惯了,对淤伤的处理早就经验十足,倒是绿房等人,因着卫长嬴这几年已经过了打基础的时候,很少会练完武一身伤了,竟把这些简单的舒缓法子都忘记了——到底当年受伤的不是她们。
被卫长嬴提醒,都羞红了脸,绿房飞快的行了一个礼:“是婢子糊涂了!婢子这就去做!”
卫长嬴又道:“今儿个午饭还没用——这儿的灶能用么?”
又两个婆子伸手在裙上擦了两把,慌慌施礼:“老奴去看看。”
把一群人支使的就剩了几个,卫长嬴用力咬了口袖子,还没想好接下来折腾谁,忽听宋在水轻声道:“先慢点叫人绞热帕子来揉,你这后腰上自己看不见,我瞧着摔得很厉害,未知只是皮肉伤,还是骨头……”说到这儿,她停顿片刻,声音又轻了几分道,“还是熬一熬,等大夫来看过再说罢。”
卫长嬴吐出袖子,哀声道:“我想不至于那么惨罢?骨头……我骨头定然硬得很。”
“等大夫来看了罢。”宋在水许是心情不佳,淡淡的道。
卫长嬴心想表姐今儿个想窄了,虽然被我阻止,但连累我受伤,恐怕如今也下不了台,便不像往常那样逆她意思,倒是乖巧的应了:“好。”
姐妹两个一时间无话,室中却是静了下来。
——卫氏本宗嫡出的大小姐与在卫家做客的未来太子妃都在小竹山上摔伤了,这是大事儿,卫青纵马回城,来回不到一个时辰,便先带了两名大夫赶上来。
只是大夫上了山,到了茅屋外,早就等得心急如焚的卫长风不及欢喜,却又头疼了——卫长嬴摔伤的位置实在不宜解与外人看,偏这两名大夫都是男子!
如此折腾半晌,还是卫长嬴按捺不住,咬着帕子,命使女探手将腰背骨头都按过,确认骨头无恙——卫大小姐自己确认只是皮肉伤,只须化开淤血,两名进退为难的大夫好歹松了口气,擦过冷汗,按着她描述的情况,提笔开了化淤化血的方子,叮嘱需要留意之处,既然确认只是淤血的问题,卫长嬴经验丰富,却不在意大夫的话了。
不过,倒是应了她之前和宋在水说的话——骨头虽然没受伤,但如今却不宜移动,必须要在小竹山上住上两三日,才能够回府。
这么一来,不但伺候的人手要增加,柴米菜蔬、被褥衣物,也都要取上来,免得卫长嬴养伤期间还过的不好。
相对于卫长嬴只受了皮肉伤、也无破相之险这个结果,侍者们都是谢天谢地,至于说为了两三日要大动干戈,那都是小事了。
卫长风再三向大夫确认自己胞姐并无大碍——虽然卫青仓促请来的也是凤州城中不错的医者了,可这种新受的外伤,只凭隔帐把脉,如何能够做准?说骨头无事的是卫大小姐,大夫们不敢让卫长风去向卫长嬴确认,又怕担上责任,只好扯了一堆医书上高深的术语来回答,偏偏卫长风对医书也有所涉猎,倒是越问越深入了。
两位大夫搜肠刮肚的将他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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