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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哑巴了?”
她的沉默让男人眉梢狠拧,伸手过来要掀她脸上的口罩,宋碧菡这才惊醒回神,条件反射的大力拍开他的手——
“啪——”
关景之的手僵在半空。
“你在生我的气?”他质问的口吻,语气却十分笃定。
“因为那天我说包括我在内的男人你在大学前都不准喜欢,所以你生气?”
宋碧菡别开眼——他果然是忘了他如何对她。
“宋碧菡,你——”
“我病了,重感冒。”她开口打断他,声音沙哑难听得连她自己听了浑身都冒鸡皮疙瘩。
关景之想起她这两天的反常,拧拢的眉头稍稍舒展。
“感冒了怎么不去医院?天天窝在家睡觉病就能好?”顿了顿,“以后除非是手机没电,不准再关机。”
熟悉的命令式关氏口吻,宋碧菡点头。
“去医院。”他话落转身。
“我白天去过医院了。”宋碧菡站起来,“我想睡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呼吸里涌入她身上残留的淡淡地医院消毒水气味。
关景之目送她走向楼梯口,即使是穿着大衣,身形依然纤瘦,似乎隐隐还多了些其他的……像是疏离?
不自觉握拳,敛去脑海里迅速浮现的繁杂思绪,他快步走向自己房间。
听到关门声传来,宋碧菡僵在台阶上,很快,有眼泪流下来,一滴滴滚落。
————
那场意外让宋碧菡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上身的一些肉迅速掉光光,短短半个月,人瘦得脱了形。
这段时间一直是龚梓越陪她反反复复去医院,因为她难隔几天又会发一次高烧,而高烧前一晚她会做同样的梦——被关景之欺负的噩梦。
今天是除夕,龚梓越前晚打电话和她在电话道别,因为他要飞去法国陪再嫁到那边的母亲过中国农历年。
虽然他父母离异,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还会关心他这个独自在国内生活的儿子,会在过中国农历年时把他叫过去一起守岁。
而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
那个在她五岁时就和别的男人私奔的母亲,在她心里,她早已经死了。
室外的雪已经融化三分之二,只隐隐还能看到些白色的影子。
宋碧菡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想起蓝姨还在世时一家三口过的那些个还算是快乐的新年,忍不住眼眶泛红。
关景之从卧室出来,身上是一套黑色居家服。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昨晚熬夜快凌晨五点才睡,所以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走去厨房时余光触及阳台上的身影,他下意识停步,望着那道发呆的身影皱眉。
这段时间两人说过的话不会超过十句,基本没有交流。
很多时候他出门了她还没起床,而他回来时她已经睡了。
她变了。
不会再一脸畏惧又怕又喜欢的缠着他,也不会每天给他准备三餐,更不会等他回来。
她的这些改变让他一开始那几天很难适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下意识会看身侧,出门会看厨房。
晚上回到玫园车还没停下他就会习惯性看向门口有没有听见汽笛声而跑出来迎接他,轻轻说一句‘我在等你’的身影。
睡前也会想着明天是不是她就不生气了,两人会和以前一样相处?
再后来他又习惯了一个人睡,每天离开卧室直接走去玄关,晚上回家目不斜视,睡前把大脑清空。
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自己在对方眼里都是隐形人。
这样相互不被干扰的相处方式很好,他又回到了以前一个人居住的状态。
————
听到身后有动静,宋碧菡回过头,厨房里那道颀长的身影正站在流理台旁忙碌早餐。
她望着那道背影怔了怔,恍惚记起自己这大半个月都没下过厨。
因为每天龚梓越都会给她买吃的送过来,而龚梓越前晚飞去法国后她昨天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今天早上起来也只冲了杯牛奶喝。
思忖间食物的香气搀入呼吸。
她回神,而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正端着早餐出来。
目光探过来,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了一秒,是他先转开视线,面无表情的走向餐桌。
她想了想,绞着双手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