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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云逐渐入夏，书荣院中的石榴树枝叶繁茂。娇嫩的石榴花开得鲜红火热，有些盛开在外面，不吝啬半分风采，尽情卖弄风姿；有些火红的花隐匿在碧绿的枝叶之中，在角落处孤芳自赏。

府中宾客盈门，满堂热闹。

秦暮不喜喧闹，她便独自在不远处看着。王初肃的同僚和京中位高权重的大人都来了不少，他在宾客间谈笑风生，一言一语间都神采飞扬。他说话一向语气温和，可是在人群中毫不怯场，也难以让人忽略。

秦暮回想起自己初在相府前见到他时，那时她只从府门口经过粗粗扫了一眼，她便觉得即便门口的人虽身着囚服，在雨中跪着，他亦有一身打不碎的傲骨。

他一身坚韧，独独在自己这里放低了身姿。

夜里，外面觥筹交错。即便是夏日，也夜凉如水，秦暮就离席早早回到自己院。

斗转星移，月亮也从柳梢移到了檐角处。

秦暮洗漱后就直接坐在房里的书桌旁读书，听闻外面的动静慢慢小了下来，估计是宾客开始散了。

王初肃醉得迷糊，携着一身酒气，推门而入。

秦暮知道他一杯就倒的酒量，估计是又要如同那日在南忠王府一般像个孩子一样黏人。

他许是不大清醒，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错乱。

秦暮想起那日的南忠王府的情形，又仔细看了他几眼。眼见他差点撞到桌角，秦暮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搀扶着他。

王初肃伸手抱住秦暮，将自己的头埋在秦暮肩膀处。秦暮甚至能透过一层单薄的衣服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呼在自己的锁骨上。

“喝醉了？”秦暮放任他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问。

“嗯。”他微微抬头，乖乖回答。他鼻腔在秦暮耳边轻轻地震动，引得秦暮忍不住颤栗。

他潮热的气息洒在秦暮的脖颈上，沿着向上，最后低头看着她水润的唇。

秦暮不禁脸红，别开脸，看向了梳妆台处。

忽地，在秦暮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将她的脸扭了回来，立即吻上了她的唇。他温柔地吻啄着，若即若离，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渐渐地，秦暮觉得晕晕乎乎时，他开始霸道起来，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池，席卷她的每一个角落。

秦暮觉得他好似夺走了自己的呼吸，逐渐喘不上气。等他终于停下来时，秦暮脸上已经红的发烫，不停地喘息着带着胸前起伏不平。

王初肃看着她润红的眼睛和她微乱的领口，眸中即便微醉也带着隐晦的神色，又重新吻上了她，一如既往地霸道。这次他不再克制自己，他的唇一路向下，从她的唇到她的下巴、脖颈，再到锁骨处。

秦暮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带入幽深的漩涡之中，一切都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在他要掀开自己的衣领时，秦暮忽然将王初肃向外推了推。

王初肃茫然无措地看着秦暮，眼中还带着几分醉意。不知为何，秦暮突然戳了一下他的脸颊。他面上没有一丝变化，愣在原地。

“王初肃，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醉。”秦暮肯定地说。

他好像没听懂秦暮的话，将秦暮向自己的怀中又搂了搂。

秦暮再一次推开他，语气肯定地说：“我知道你没醉。你喝醉不会这般。”

说话时，他的公主脸上的表情平淡而又疏离。

他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如置冰窟。此时秦暮的平静和淡漠化作了利刃，不是狠狠扎下，而是如同凌刑一般，一点一点地剜在他的心口上。

他眸中的情绪褪尽，浑身血液冰冷得快要凝固起来。

“是我冒犯了公主，公主恕罪。”他牵起唇角，勉强一笑，更显得脸上苍白。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还是要结束了。

就要走出房门时，王初肃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牵起，他脚步一滞。

“王初肃”秦暮喊她，声音微哑。

正当他回过头时，秦暮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角。很轻很轻地吻上去了，可是他的心却跳得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