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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联合起来,带给江余的压力可想而知。
上面的江余被几张嘴飞出的大道大德吵的太阳穴涨疼,他捏·捏鼻梁,下意识望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宋衍似是有所察觉,他的眼帘动了动,眯了一下,缓声道,“微臣觉得时候尚早,陛下应当首先治理国事,儿女私情可等日·后。”
立刻就有大臣附和,“老臣以为丞相所说在理。”
其他大臣都在点头,站在中间位置的文序皱眉,冒了一句,“陛下虽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为人子,理应孝为先。”
江余脑门蹦出一根青筋,盯着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榆木疙瘩,冷冷的说,“文爱卿,你说什么?朕没听见。”
文序抿唇,沉声重复,“陛下虽是一国之君……”
周遭气压一低,大臣们纷纷拿余光偷瞄殿上的江余,又不约而同的去瞄前面的那个身影,暗搓搓的看起了戏。
按道理陛下是该立后纳妃了,后宫那么空,总不能一直当摆设吧,而且这事再拖下去,他们家里急着想进宫的女儿都要上房揭瓦了。
江余站起来,在椅子前面来回走动,片刻后走到宋衍面前看了他几眼,却是对文序命令道,“文爱卿随朕去御书房。”
角落里的小权子及时细声喊了他每天都挂在嘴边的两个字,“退朝——”
宋衍走在通往宫门的那条巷子里,就在他走出大殿时被太后召见,他以为不过是朝上那个话题的延续,却没料到对方会问“宋衍,你可是喜欢晔儿?”
他记得当时他想给的回答是摇头,可真实却是他沉默了。
一个时辰后,宋衍站在邱煜面前,蹙眉问,“何谓喜欢?”
从年幼无知到一朝为相,这个人都在,是跟了他最长时间的,也是他想询问的第一个对象。
邱煜清瘦的脸上出现呆愣,他呵呵的笑了起来,竟有些癫狂,“主子不懂?”
他追随仰·慕了近二十年的人竟然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究竟是对方可悲,还是他?
下一刻邱煜脸色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张张嘴巴,好半天才有声音,“主子为何来问奴才这个问题?”是不是遇上了……
宋衍突然转身离开,步伐有几分几不可察的疾快,因为他记起了那句求而不得。
如今对他来说莫名刺耳的几个字。
这夜,丞相府的下人们都看见书房的灯盏一直点着,通过窗户可以依稀辨出里面的人是在看书,他们都把脚步放轻,匆匆避过。
一向整齐严谨的书房头一次有些凌·乱,桌上放着许多书,大多都是打开着的,有的被毛笔圈上记号,有的字下面画了强调的线条。
烛火颤了一下,夜已深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书,疲惫的揉着额角,眉间笼着阴郁之色。
究竟何谓喜欢……
☆、第74章 卷六
宋衍想了整夜都没弄明白那两个字的含义,模糊不清,又似乎很明了,他有多次可以看清,却生平第一次产生犹豫不决。
两日后,宋衍不再让自己继续苦恼下去,选择将胸口那一点陌生的温度封藏起来,永远不去触及。
江余察觉宋衍的改变是在朝堂,对方的沉默摆明了只是一个本分臣子的态度,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最终在心里讥笑一声。
胆小鬼。
盛夏,泡桐花开,晔帝大婚,普天同庆
皇后是涔太后的外侄女唐熙绾,江余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被她那身胭脂水粉味刺的头皮疼,跟个木偶一样麻木的配合繁琐的礼仪,在一声声尖细的高喊中走完整个流程。
要如何让胆小鬼认清现实,不再回避,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出致命一击,无路可退就不用回头了。
宋衍站在百官第一个,还是那副一尘不变的姿态,他站的笔。直,低垂着眉眼,看不太清面上的表情,大概是天气过于炎热了,以至于他被晒的有些昏沉,两片微干的唇张合,同大臣们一起送上贺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婚后江余就没踏入唐熙绾的寝宫一步,唐熙绾三天两头的去涔太后那里哭诉,最后闹到江余那儿去。
一个出身权贵的大家闺秀成天跟个泼妇一样,不闹的宫里人尽皆知是不会罢休的。
涔太后这个婆婆当的也受累,搞不好就里外都不是,她换着法子找儿子谈话,“绾儿还小,心性单纯,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