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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出来两个绿惨惨的鬼影,一左一右将她挟住往外拖,不由她不走。
大厅中绿灯隐去,接着灯火通明。绿凤从内堂转出,向得意扬扬的秋雷冷冷地说:“秋郎,你的意思是说,即将新人换旧人。我绿凤生得贱,已不值得留恋、不值得爱、不值得厮守了,是么?”
秋雷剑眉轩动,随即淡淡一笑道:“咦!凤姐,你的话我不懂?”
绿凤也淡淡一笑,说:“不是你不懂,而是我不懂。半月前你在八才子楼见了她一面,便有点神不守舍,所以在她身上打主意,从她身上找发动的借口,我便知道你对我貌合神离。我不明白?我绿凤除了不是处子之身外,那一点不如她?”
秋雷虎目一翻,大声说:“怪事!你胡说些什么?”
“我在说李丫头。”
“你少管我的事好不好,我并没过问你的事情哪!”秋雷不悦地叫。
绿凤冷冷一笑,叹口气说:“好吧!算我自找没趣,自取其辱。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我一个在风尘里打滚的女人,怎么配管你的事,你已名利双全,天下好女人多如牛毛,在梦中你不住呼唤着令你魂牵梦萦的银凤许淑真,那还有我这贱女人的地位?算了吧!”
她权头便走,到了后厅门边,突又转身道:“秋郎,你我虽是露水情人,都是自由身,合则同衾共枕,不合则离两不相关。但我承认,我爱你决无虚假,尽管你已对我生厌,我仍然对你关心。
请记住,那丫头决不可留在身边,杀人父夺人之女纳为玩物,生者不甘,死者难以暝目九泉的。她会找机会要你的命,养虎遗患,不是智者所应为。”
说完,径自走了。
秋雷抓起一根马鞭,向挂在屋角的一只小金钟连抽三记,清越的钟声悠扬。
钟声刚落,各处灯光隐隐。
不久一群人马出了七柳湾。人带上黑面罩,马摘了鸾铃,驰入夜色茫茫中。
七柳湾到葛村只有五六里,用不着多少时刻。人马距离葛村还有两里地,先前在那儿埋伏的人已现身相候。
三十余匹健马勒住缰,先头一骑正是秋雷,安坐雕鞍向迎出的黑衣人问:“人送到了么?”
黑衣人躬身道:“禀主人,送到了。妞儿的轻功倒是了得,我和坤池兄几乎赶不上她哩!”
“于二庆主可有消息传出?”
“于爷差来的人刚走,果然不出主人所料,妞儿回村之后,李老狗果然害怕.正在收拾细软准备连夜逃走。于爷传来的口信说,请主人立刻前往拦截,迟恐不及,于爷恐伯接不下李老狗的哩!”
“好!这就走。”
人马向前急驰。葛村在望。
葛村位于一望无涯的田亩中,四周全是光秃秃的田野,村四周种了些桃梅李杏枣柿,离村便无处隐身。
这一群人马根本不想隐身,距村一箭之地便勒住了坐骑,然后分散了五六人一小队,向两侧分散。
秋雷会合了金鞭于庄,于庄先带了三四十骑,由于庄把守西面小径,秋雷单人独骑,向村东口徐徐驰去。
月余来,金鞭于庄顶着飞龙秋雷的名号,在各地招纳亡命,收获甚大,招来了不少江湖好汉了,但其中真正的高手并不多。虽则石淙大会后,飞龙秋雷的名号向四面八方轰传,但他到底年岁太轻,真正的高手心中不无疑问,何况他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鸿图谋鹰爪李豪,和拓展基业,并未往外巡游,因此罗致不到得力的好汉。他必须亲自出马,金鞭于庄对付不了鹰爪李豪。
鹰爪李豪已经赶回葛村,准备放手一拼,还未发现爱女已经失踪,入黑之后方觉不对,还以为爱女还留在店里,赶忙派入飞马进城。
城门已经关了,马儿不能进入,去的人必须爬城偷渡,因此需要充裕的时间。他在等待回报着,等得心中如荧。
派去的人未转回,姑娘却脸无人色狼狈归来,带来了象是晴天霹雷的消息,也象是被五雷轰顶。
他知道死神已毫不容情地找到他了,唯一可寄塑的神拳陈校,脑袋已搁在七柳湾,玉清姑横尸车厢,一切后援已绝,只有束手待毙了。
查总管说过,要将葛村翻身,这是鸡犬不留的洗劫代名词,太可怕了,面对实力雄厚的强敌他心乱如麻。
葛村的村名,据说早年附近生长了无数的野葛,所以叫葛村,但村民并不姓葛,姓李的还有些从各地招请来的佃农,也有些是太平之后迁来落脚的外地人,李姓的人只占了三分之一,共有六十余户近三百口人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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