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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工作组说∶“现在有些地方的阶级敌人活动猖獗得很,一旦不小心就会出 事。”针针说∶“就是。”陪季工作组来的栓娃在一旁说道∶“赶紧给季工作组做饭去,季 工作组饿了一天了。”季工作组刚想说啥,被栓娃这一句把思路搅乱了,半日没想出来,只 得说栓娃∶“你们到四岸里看一下,看那些革命小将,特别是汽车司机的吃住安排好了没有 。今晚在大队部继续开会。”栓娃只好出门走了。
针针说富堂∶“你俩说话,我给咱下面条。”富堂一听,慌慌张张上炕,老老实实和季 工作组对面坐好。针针一看这相,便也放心过去,将擀好的面条下锅。季工作组借住这个机 会,向老汉询问村子里几个月来的革命和生产进展情况。老汉支支吾吾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最后竟说∶“邓连山在照壁前背语录,大队不许。”季工作组奇了,遂问∶“既是宣传毛泽 东思想为何不许?这是谁发布不许的命令?”富堂说∶“不晓得。”正说着,只听院外头有 人说话∶“嗨,把我寻过来寻过去寻扎了,季工作组原来在这!”一听口音,便知是拿声摆 势的贺根斗来了。贺根斗说着进门,满面春风地趁到炕边,说∶“富堂哥,我把你打扰一下 ,我想请季工作组到屋吃顿饭。这几日你是不晓得,县上十几家单位打破头皮地争着请他作 报告,把他的确是劳扎了!甭说他,我一直跟着,他说到毛主席在天安门的栏杆上露头了, 群众便是吼住地鼓掌,我只见胳膊抡得也抬不起来了。怕怕!” 富堂只会拿上烟锅稀里糊 涂点头,不明不白地憨笑。
季工作组勾着头想事,心思不在眼前。待贺根斗说完,方问他∶“听说咱村有人竟然制 止贫下中农背语录,这事当真?”贺根斗一思,立刻道∶“自然当真。贺振光那阵子不是, 见我在村头学习毛选,心里气不过,怀里揣了刀子,扬言要杀害我哩!” 正说着,针针端 了食盘进来,说是饭做好了。
贺根斗连声说道∶“嗨,我说季工作组今天去我屋吃饭,你这是咋哩?”针针生言冷语 地说∶“你屋是有牛眼还是有鸡舌头哩,在哪吃不都一样嘛,跑来跑去地图咋!”贺根斗忙 说∶“看我嫂子说的,咱有啥没啥,不都是出于对咱们季工作组的一派敬重嘛!”
季工作组拿起筷子,对贺根斗说道∶“咱村的形势非常复杂非常严峻,我们不能疏忽大 意。根斗同志,你抓紧时间考虑一下,这几日咱们就得开始工作。毛主席说∶‘艰苦的工作 就像担子,摆在我们面前,看我们敢不敢承担。’党和人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是真革命还 是假革命,就看你这一锤子了。没说解放战争时候,有多少人站在党旗下宣誓入党,看着锤 子和镰刀,不晓是啥意思,经过这场运动,他才晓得了。我看事不宜迟,咱且立马快刀,来 个彻底革命。过几日你动员一些思想进步的社员在大队部开会。记住,人数越多越好,以你 为主,组织个大会,在大队部的扩大会上,就如何揭开鄢崮村的阶级斗争黑盖子,带个头, 作个发言,胆子要大,火力要猛,向村里的头号敌人进攻。”贺根斗说∶“好,那我先走, 你们缓吃。过几日我再请您到屋里吃饭。”说着便要扭头出门,针针说道∶“富堂,快下炕 把根斗兄弟送一下。”
富堂刚拿筷子,一听婆娘这话,慌忙又放下,挪着下炕。贺根斗一看,忙又回头拦住, 死活不让老汉下来。富堂坚持要下,根斗看强他不过,这才和老汉一起出了窑门。到门楼底 下,根斗说∶“老哥赶紧回去吃饭,把你耽搁下了。”富堂说∶“没事。世虎是我亲戚,今 番他从北京回来,头一顿饭无论如何也得在家吃了,你说得是?”贺根斗连连点头,说∶“ 这事我晓。只是这次我在县上开讲用大会,一听说季工作组从北京回来,各单位请着作报告 哩,这忙寻了过去。季工作组一看是我,当时扯住就没放,一直是这单位到乃单位,周游了 一圈,的确把咱当人,咱们祖祖辈辈没见过的好吃货,都吃上了。我只是没说,要是没有季 工作组,我贺根斗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不就是乃相,黑得像老鸦一般,谁把你当人看哩。 不就是因了他的帮培。”富堂老汉截住道∶“我这世虎兄弟的确是个大本事人,待人乃是再 好也没有的了。我也没说,我算个啥哩嘛,但人家极为谦虚,村里的大小事情,都先和我商 议,由来往去,弄清了再做决定。我一不是民兵,二不是村干部,但他沿辙把我扶到头里。 比如通知个人,他叫我去,我出门一说话,大家又没人说是不听或不当事的。吕青山去年秋 罢,在玉米地把我踢了一脚,这事我一直压着,且不敢给世虎兄弟晓得。我只没说,这事但 让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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