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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阴天了啊……”与李斐和巾儿分手之后,我加紧脚步,打算在天黑之前回到丁府。不知什么时候天边已经乌云压境,暴风雨似乎很快就要来了。
知道夏天的雨来得快,下得急,所以脚下更是一刻不停。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我默数着经过了几个路口,数到第五个时,来到了一个药铺门前。
此时的药铺早就打烊了,只留挂着的布幡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巷子里空空荡荡的,前前后后没有一个人。我不禁有些心惊,踩过清冷的石板路,想着得快些走出这条巷子,只要一走出去,就是大路了……
背后莫名一凉,我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却瞥到一抹黑影“嗖”地躲了起来。以为还是丁府负责跟踪我的仆役,胆子一壮,我停下脚步。
“出来吧!”我转过身朝远处大声喊道。
依旧是风拍打布幡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出来吧!还躲什么躲啊,我早就看到你了!”好笑,这个小仆役还真是够倔的。
这回,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巷子口站了出来。
不过,即使我的视力再差,也看得出此人并非丁府的仆役。
糟糕!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滚滚乌云此刻正在上空纠缠酝酿着,隐约中,我似乎能听得一声闷雷的呜咽,深深浅浅的埋藏在头顶之上。
面前这人是敌是友还未可知,我得想办法采取主动。
“你跟踪我?”隔的远远的,希望他能听得到我说的话。
那黑衣人没有回应,只不过向前迈出一只脚。
“你要干什么?”我急忙喝止住他。
死了,他真的是冲我而来!
该死的黑衣人还是没回应。眼看着他向我越走越近,我明白凭我现在的处境恐怕只能坐以待毙了。
我急退两步,迅速看了看左右的地形,只有右边有一条狭窄的小道,即使从那里逃了也不一定脱得了身。身后离巷子的出口还有近百米远,我就算飞也来不及了……
“救命……”我吃痛地喊出了声,惊吓中手一松,包袱被甩出了老远——还没等我逃,手腕就被那人捉住了。
“你这个死人,你要干什么总得出句声啊!”还是没有路人经过——我挣扎着想要挣脱,手脚并用累得自己一阵晕眩,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看到他腰间的佩剑,原来是个行家。
“啊……”
老天爷啊,这家伙是不是点了我的穴啊?一阵刺骨的痛感从肩头传来,我全身顿时僵在了原地,张口说不出话来。
然后一番天旋地转,他一手托起我的腰扛在肩上,转而疾步向巷口奔去。
可恶……下巴在颠簸中“吧唧”一嗑,我的嘴倒是合上了,只是牙齿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在他肩膀上颠得实在难受,心里狠狠地把他诅咒了千遍万遍。还有天杀的幕后黑手,胆子真够大的啊!竟然敢绑架丁大小姐我?!
不过,若真是绑架,还好用钱解决,可如果不是绑架呢?
禁不住一阵恶寒……
凄冷的大街上早就空无一人,除了呼呼风声,只听得到背着我的黑衣人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乌云依旧翻搅着天空,黑压压的挡住了天外残阳的光线,天地之间一片黯淡。
剧烈的奔跑颠得我胸口一阵恶心,眼前的石板路也花成一片重叠的影像。我莫可奈何地闭上眼睛,听着风声呼啸而过,不一会儿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重重地打在我的腰背上、脖子上,可那该死的绑架犯脚下的速度却一点儿也不受影响。
在雨势蔓延之前,他将我抛到了一辆毫无遮蔽的马车上——幸好车上垫着些麦秆儿,否则非得把我摔得散架。几滴雨正好打在我的脸上,溅得眼睛睁也睁不开。打湿的面纱紧紧的贴着面颊,裹住了鼻息——如果不是因为面纱的质地透水透气,我想小小的面纱也能生生把我憋死。一股草腥味扑来,身上多了一床破草席,将整个人都严严实实的盖在下面。又只听那人高声一喝,马车“嘚嘚”的动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耳边听得接连不断的“啪啪”落雨声,不一会儿脖子一凉,雨水已经浸透草席渗了进来。模模糊糊中马车停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他与什么人交谈,不过很快又颠簸了起来。
又行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路程,感觉到马车慢了下来,然后骤然一停,一股似有似无的花香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身上忽然一轻,那人掀去了草席——一阵寒气袭来,我浑身忍不住颤抖着。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