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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杨玲的表情满是错愕,似乎又回想起那张可怖的脸。
“那谢谢你,你还敢看我的脸。”
吃过饭,时间还早,我和杨玲闲逛着,从起士林向东溜达到王府井天主堂。这是座砖木结构的稍欠精致的建筑,融合着西洋古典风格与中国建筑特点的主建筑前是装饰考究、灯光璀璨的小广场,白天这里是拍婚纱照的绝佳地点,晚上则被纳凉者以及众多旅游者占据,不少孩子在空场玩着滑板,热闹非凡。身处北京最喧哗的闹市,竟有如此难得一圣洁之地。我和杨玲坐在广场边上的长椅上,呼吸着夜晚曼妙的气息。
“我上大学的时候还来过这里呢,那次是来旅游。”杨玲细看四周,似乎在回忆着当初的景象。
“哦。和谁来的?”
“男朋友啊。还有他们班上的几个同学。”
“对对对,你说过,是不是不上进的那个?”
“我就交过这一个。唉,当初他还说,等将来要在这里和我一起拍婚纱照呢。”
“那人现在干嘛呢?”
“回老家闲着呢,他是泸州的,听说好像也没找工作,就那么待着,还是成天打游戏。他挺怪的,自从和他提出分手,他就再也没有主动和我联系过,给他打手机他也不接,我觉得至少还是好朋友啊!”
“你爱他么?”
“以前爱啊!”杨玲的大眼睛在几簇地灯的暗淡光芒中闪的很生动。
“那你爱他什么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反正追了我一年多,就和他好了。他也不好看,不过可比那个海归强多了。对了,这个事儿应该说明我爱他了:他特别喜欢玩电脑游戏,白天旷课耍,晚上回租的房子那儿也不吃饭,熬夜耍,都成魔怔了。开始我不愿意他玩这个,嫌他不陪我,经常和他吵,后来我琢磨,不成,我也去陪他耍,他不陪我我就陪他,结果,我后来玩游戏练的连男生都赢不了我呢。”
没等我插嘴做出评价,杨玲又机关枪一样说了起来。
“还有,有一次他踢球骨折了,我难受的都哭了,天天去食堂打饭端给他,帮着他换药,扶着他练习走路。还有,他如果有什么事儿难过了,我就比他还难过。这些,都应该说明我爱他了。”
“那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还分开了?”我语调和缓优雅,心里不以为然地暗道扯淡。
“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太不上进了,我和你说过这原因呀!”
“不上进意味着不能挣大钱,是么?”
“也不是,如果我爱他,有房子,能保障基本生活就成,起码当时日子苦点儿,可得有奔头吧?可他毕业之后就是混,说也不听。”
“仅仅因为他不上进,所以爱就没了?”
“我说不清楚,我有时候还是挺想他的,他对我真好,在他眼里我是最漂亮的!可我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我知道他不是个上进的人,嗯,就像你说的,我没爱了。”
我在王府井的大好夜色中听着杨玲真诚的稀里糊涂的讲述,虽然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爱那个以前的男朋友,可也许这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连我都说不清楚什么是爱,又怎么能指望从一个二十四岁女孩子的身上有所获益呢!那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杨玲的眼神,于初次见面同样的清澈之中,我还看到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这满是神采的向往,只能在年轻人以及少部分心态依旧年轻的中年人眼睛里才可以看到。
回到家,我照着镜子,看看镜子中即将三十四周岁、额头皱纹深刻、鬓间已有几根白发的自己:你,到底谁会和你这厮在一起呢?感叹之余我特意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的眼睛,嗯,好像还有一丝向往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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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方式很重要(1)
在接下来的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忙于为一篇关于房地产商生存状况的长篇报道进行采访和材料积累,周旋于北京市建委、统计局、地产商办公室和建筑工地之间,东跑西颠儿成天累得要命,所有私人闲杂事务一概无暇顾及,直到这篇报道基本上算是有眉目之后,才有时间继续我的相亲之旅。
“五一”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盛斌打来电话,说晚上如果没事儿和他吃个便饭,地点在朝阳门外他们单位所在大厦的地下一层一间日本料理店,我问清具体地点后,欣然前往。
周五的北京交通状况极差,几乎自中午就开始进入高峰期,各种车辆将道路塞得满满当当。趁堵车时闲得没事,我给盛斌发去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