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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砚霜,他有一种极微妙的芥蒂,也许一个女人太美太不同凡响时,都会造成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吧?
但李梦帆则以为,一个女人的节烈,才是内在美的真正基础。
砚霜不够节烈吗?
和珠王爷握过手,是否有损于淑女的形象呢?
正因为这种极微妙的感受,他觉得成全别人也是一种乐事。
玉姑收拾了早餐,回房休息去了。
砚霜走近李梦帆,道:“好多了吧?”
李梦帆笑道:“当然,这是本门的疗伤‘龟息大法’,效验奇快,半个月工夫足抵其他法门三月有余。”
“你刚才吃饭时,不停的打量我和玉姑……”
李梦帆点点头,皱皱眉道:“是的,你们二人,说句不敬的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觉得这对你们太不公平。”
“你可以娶玉姑,娶她比娶我幸福些。”
“也许应该这么说,我娶了玉姑,对她对你都是两全其美的,是不是?”
砚霜没回答,可是她想了很多。
她的动是美的,静也另创了美的风格,无怪玉珠对她神魂颠倒!
那么,玉珠不计较她和李梦帆的接近,李梦帆为什么要计较她和玉珠的一些小动作呢?是涵养和风度不够吗?
当然不,只是李梦帆自己不承认这一点。
这他认为有点不同,因他们较早认识,也建立了深厚的情感,玉珠是个入侵者,他不该享受那种待遇的。
李梦帆有时也不忍进一步刺激她。尽管他深信,那不是玉珠的错,那错误应该由砚霜负责大半。
然而,他又不恨玉珠。
男女间的情感太微妙也太复杂了。
黄河泛滥是今年夏季的事了,但朝廷赈款等于杯水车薪,十之八九嗷嗷待哺。
小蝙蝠委托一个地方善人代赈,招牌上却写着:“江帆大善人倾家赈济袍泽赈米、衣物及义诊处。”
凭空钻出一位不出名的江大善人,灾民真是皆大欢喜,有病的治病,无棺葬亲的舍棺,贫困、孤寡都有所救济。
当然,江帆的钱很快就赈光了,却救了数千人的灾苦。
这天傍晚,也正是赈米发放完毕之时,灾民流连不去。
就在这时,江帆出现了!
他首先发现了小蝙蝠,站在长凳上向拥挤的灾民们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们!江大善人的家财已全部舍光,他已尽了力,赈灾到此为止,如有人捐款,当然会续赈。乡亲们!基于人溺己溺的胸襟,江大善人现在已不比各位富足了……”
江帆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将小蝙蝠揪了下来,拖到屋中道:“一定是你这小子偷领了我的金子银子?”
“江大侠,这有什么不对?你已做了天大的善事,可能名垂干史,万古流芳……”
“什么万古流芳?你这个小杂碎,简直坑人不浅,那是我来到北京做御医的全部积蓄,这可好,一个蹦子都没了——”
江帆嗓音哽哑,几乎掉下泪来。
小蝙蝠道:“江大侠,道书抱朴子上说:人欲地仙,当立三百善,欲天仙,当立一千两百善……”
江帆用手指在小蝙蝠的鼻粱上一刮,小蝙蝠泪水直淌,道:“江大侠,请你三思,行善是什么呢?抱朴子上又说: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虫;乐人之苦,愍人之吉,赈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身,口不劝祸,见人之得如己得,见人之失如己失;不自责,不自誉,不善妒胜己,不妄论阴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
“小东西,你肚子里装的东西还不少哪!我今天非……”
此刻,灾民人潮已越来越多。
刚才前面的人听小蝙蝠称呼江帆为“江大侠”,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以为大善人来了,也许这赈灾还会继续下去。
后面的人推前面的人,前面的站不住,就涌进堂屋来了。
江帆松了小蝙蝠,回头观望这些人。
最初他十分厌恶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人领了赈米、衣服或是银子的,那都是他的钱买的。
他的目光扫视着这些人。
渐渐的,他发现有些人很像他的父母、姐姐、侄子或乡亲。
当然,那并非他的父母、姐姐或亲人,只是像而已。
仅因为有点像,他想到可能有些亲戚也在水深火热中,他为了失金而恨这些人,但这些人却只分得三五日之粮,而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