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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灵灵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小军哥儿可喜欢了,围着她“小油油”“小油油”地叫。那小家伙也倒是对小娃儿善意,每叫一次都甩着尾巴回应一下,众人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文哥儿还自告奋勇去割了一篓青草来喂她。
就连后院的小土狗也跑出来围着她打转,军哥儿一会儿“小抖抖”,一会儿“小油油”,倒是乐此不疲。
傍晚间,因着小江春要回学馆,老江家的晚食就提前吃了。
临走了高氏又给她塞了百文钱,江春这一次就没拒绝了,看高氏这甚也吃不下的样子,倒是可以给她买点零嘴来。
王氏想要给她带点儿腌萝卜条去,小江春想想那没盐没滋味的,最终也没要。因她自小就吃惯了重口味的,整日在学堂也是耗费心力,若再吃些没盐没滋味的东西,那可不经饿。
待江老大将她送到县里已是天色擦黑了,小江春领他往快打烊的杂货铺子去称了两斤红糖与酸梅子,好带家去与高氏吃。
望着爹老倌越走越远的背影,江春感慨,若自家是住县城里的该多好,不说商机多、谋生易的;就是想吃啥也能吃啥,怀里揣着钱只要天不黑都能买到;有个大病小痛的,去医馆也方便,哪像在王家箐,拿着钱也买不到东西,得赶脚程走夜路的……这可能就是城市化的好处了罢!
待她慢悠悠回到学寝,胡沁雪亦才将到,又给她带了一罐鸡汤来。
小丫头才不管她刚吃饱呢,硬逼着她睡前喝了半碗下去,江春无法,也将她拉来,拉不动就咯吱窝挠她痒痒,两个人笑着闹着将小半罐暖汤喝了下去。
接下来几日,两人约着每日早起晨读书,晚间挑灯夜战的,倒也是一对益友了。对于江春,最大的进步就是能将四书熟背了,在熟练的前提下,配上张夫子的讲解,虽枯燥乏味,但这般挑着考试内容划重点的讲解,她喜欢听!毕竟后世更加枯燥乏味的阴阳五行理论她都学下来了,这个倒是不愁。
只可怜了胡沁雪,见着四书五经就头大,每日被江春督促着也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背了半个月的书了,仔细一听还在《大学》第一篇。
江春:……感同身受,深有体会!
因着她自己在现代未培养过任何兴趣爱好的缘故,到了这大宋朝,学起艺术课来真的快要“呕心沥血”了。作诗还好,虽然讲究天赋,但只要不是立志于要一鸣惊人、名垂青史,多用点心还是能做到规规矩矩对仗工整的。只是那画艺,自己一个只分得清印象派与抽象派的现代人,一来就学复杂的国画,委实费力。因本朝官家多推崇水墨山水,讲究意境高远,这可苦了小江春了,若画点人物工笔、花鸟写意的,还尚有两分挣扎的空间,这山水……唉!小小的她叹了口老气。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在她无从下手的画艺上,胡沁雪却是颇有几分天赋的,课上得了顾夫子的数次赞誉。
这日,因九章科窦夫子有事,将九章与诗画的授课时间作了调换,故上午习过诗画课后,下午又连续上礼乐课,相当于有一整日的艺术课,刚被张夫子折磨过的众生可是好生高兴了一番。
胡沁雪也不例外,天才将亮就换上洗净的馆服,因她肤色白里透红,又生得浓眉大眼,笑起来眉眼弯弯如月牙般可人,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又是青春洋溢的,外加顾夫子看重她的画工底蕴,平素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自从脱粉窦夫子后,倒是又秒变顾夫子的迷妹了……每逢顾夫子的课,均是要特意起个大早收拾摆|弄一番的。
今日的学舍格外轻松,众生也不摇头摆脑晨读了,只三三两两围坐一处聊些小话。
后头那徐纯与胡英豪倒是难得地早到了,见着江胡二人进来,徐纯就当失忆了,不记得胡沁雪为他疫毒瘴气四处奔走的事一般,先自阴阳怪气道:“黄毛丫头与小矮子来啦,今日可来得晚哩。”
胡沁雪毫不示弱:“傻大个儿,本小姐来得晚关你何事?!”
徐纯的性格真对得起自己名字:“本相公就是狗拿耗子,不,是你狗咬吕洞宾……”
话未说完,身旁的胡英豪与胡沁雪已是哈哈大笑起来:“人傻就得多读书,此‘狗’非彼‘狗’!”
徐纯自己闹了场不痛快,踢了胡英豪一脚,两人勾肩搭背出门去了。
江春觉着吧,小冤家们这种互怼的相处模式可能终其一生也改不了了罢?
胡沁雪神清气爽浑身通泰地拿出砚台与墨条研磨起来,待会儿顾夫子要开始讲授山水下笔了,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