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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用的了……”
“整日间只会望着别人碗里的,你自己怎不去挣两文回来?这箱子是春儿的,谁也别给我打那主意!只要我老两口还在一日,这箱子就得我们存着,日后春儿出嫁了自是要搭给她的。”二婶的话还未说完,已是被江老伯喷了一顿。
闻得此话,难得高氏抬头看了上首的公婆一眼,似还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腰杆。
小江春颇为意外,没成想爷奶平日虽管得严,扣得紧的,但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至少没让她失望。
话已至此,王氏狠狠瞪了二婶杨氏一眼,只得轻手轻脚打开箱子来,让众人瞄了一眼,隐约可见里头的金饰似乎闪着神秘的光芒。还来不及细看呢,她就“啪”的一声合上了箱子盖儿,道:“看到了?这可都是我大孙囡的,谁要是敢打歪主意,我就剥了她的皮!”又重点瞪了杨氏一眼。
二婶只得讪讪的闭了嘴,但那骨碌碌直转的眼睛似乎只有小江春注意到。
至此,众人暂且商量好收种完盖房子的事来。当然,说是“商量”,其实也就是上头两个大家长计划好了,再来告知下头儿女一声的,大家已都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王氏还道等哪日闲了要往梅子箐去一趟,请个风水先生来瞧瞧,择个动土的日子。众人皆无异议。
接下来几日,王家兄弟几个日日不间断的背包谷,三个大点儿的孩子则是提了箩筐在后头捡捡洒落的玉米籽。因着就要盖村里头一份的青砖瓦房了,众人皆是干劲十足,只盼着早日将地里庄稼收回来,就能早日动工。
期间园里菜苗熟了不少,王氏又派小江春去卖了两回,剩下的都难得痛痛快快地给家人吃了。只可惜螃蟹挖不着了,不然也是个大的进项呢。
当然,江春也没忘了往后山去了几回,蛤~蟆菜该剜的剜,白果该捡的捡。只是迎客楼小二不来收螃蟹了,她没得牛车坐,每次都是爹老倌和三叔帮她送菜,没办法夹带太多私货,只能趁着大人不注意塞几斤进去,也只得了几百钱而已。
这日,她正寻思着怎么与王氏提议,置办上一件交通工具呢,管它牛车还是驴车的,只要能负重跑运输的,以后江家总有能用上的时候就是了。
忽闻院门口传来熟悉的一声:“春儿,你阿嬷可在家?”
第30章 高力
江春正寻思着置办交通工具的事儿呢,门口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春儿,你阿嬷可在家?”
她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穿褐色短衫的男子。一眼看去只觉面皮发黄,双目微肿,还胡子拉碴的……这样的舅舅她是第一次见。
她忙将舅舅请进屋来,不料后头还跟着个小跟屁虫。
小高力肩上挎了个草皮绿的小包,像是他平日惯用的书兜。
月余未见,个子又窜了点儿。两颊的婴儿肥似乎少了些,具体什么变化江春也说不出,只觉着现在的他像一颗山里旱地结出的桃儿,日晒雨淋的磨出一层坚硬的皮儿来;而两个月前的他还是一颗温室里长大的桃子,昂首挺胸屹立在阳光里,身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见到江春,小高力抿着的唇微微松开些,走到江春边上不言语。跟以前那个一见到她就咋咋呼呼叫着“蠢丫头”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这种一夜之间长大的感觉愈加明显。
不及多想,她先给舅舅倒了一碗凉透的野山茶水,舅舅“咕噜咕噜”地饮下去,又给高力来了一碗温的。
喝完茶水,舅舅问了些田地收种的事情,听闻妹子一家都在地里砍包谷杆儿,也就只能安心坐下等着了。江春倒是想使文哥儿去喊大人家来,只那泥猴儿早已不晓得耍哪里去了。
江春无法,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可以给小高力当个零嘴。不过观他精神不太好,似是没睡够似的,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让他累了的话就先去自己屋睡一会儿。留下他二人在家坐等,自己往地里喊人去。
待她领着地里的王氏和江老大两口子回到家,院子里只舅舅一人枯坐了。
王氏眼见太阳落山了,不能让儿子大舅哥空着肚子回去,忙着要去造饭。却被高洪拦下了,道:“亲家嬷莫忙活了,我这次来倒还叨扰你们了。只我那媳妇也走了月余了,后日二十九就是她‘五七’,我娘想着要给她办场法事,到时候也请亲家嬷一家子去吃顿酒,把孝给除了。”
听起来“出孝”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小江春却不觉着。出了孝,脱下孝布,大家该饮酒的饮酒,该娶妻的娶妻,本质其实是遗忘,让人心寒的遗忘。虽说“逝者已往,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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