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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聂云杰提早下了班回家,一打开门就语气轻快地喊到。他一手提著一瓦罐汤,一手拎著一袋子打包来的饭菜。全都是上午的时候他特意交代酒店准备的。
最近这段日子敖溯洄的胃口时好时坏,常常吃了就吐,叫他担心不已。偏偏他又不愿看医生,好说歹说请了相熟的私家医生来看,又说并不大碍,也许是水土不服。
这都住了小半年了,怎麽才开始水土不服?聂云杰想归想,嘴上不好表示出来,对敖溯洄照顾得愈发殷勤。
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敖溯洄却一直和他唱著反调。
“溯洄?出来吃饭了?”
聂云杰走到水族箱边,敲了敲玻璃,对著里头摇著鱼鳍和尾巴的龙鱼说话。如此重复了几次後,对方都不理睬他,反而游到角落里去。
这种事情做得多了,就让人厌烦。尤其他上午工作不少,还分心出来交待中午菜色的准备,又要吃得丰盛营养,又要吃得清淡健康,哪有那麽容易想到的。
聂云杰的耐性被消磨殆尽。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到沙发边穿上外套,抓起餐桌上的钥匙,最後看了一眼水族箱里冷漠的情人。
“东西我都放在桌上了,你爱吃不吃,我还得赶回去上班,没空再伺候您这麽位伟大的龙王陛下了!”他语气越说越冲,到最後被火气弄得呼吸急促,发泄似摔门离开。
於是一场午餐就这麽不欢而散。
下午的时候,聂云杰又有些後悔中午的举动。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时不时看上一眼,犹豫著要不要打电话去道歉。
可万一他不接呢?
正想著,就有电话打进来了。聂云杰的手抖了抖,抓了几次才把手机拿稳当。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电话是黎白术打来的。这个号码是当初他要助理调来对方资料的时候顺手存的,没想到他还没用到过,对方倒主动送上门来。
这些天敖溯洄的冷淡害得他现在对妖怪什麽的有些过敏,他正打算斩钉截铁地拒绝对方的时候,忽然迟疑了。
聂云杰虽然不算是出生豪门,但家庭也是富贵,加上头脑聪明性格也算得上八面玲珑,从小到大哪有人给他苦头吃过。只有敖溯洄这块冷冰冰的铁板,让他半是强迫半是自愿地埋头撞了上去。
他就是要和那狐狸见面怎麽了?聂云杰把自己的誓言抛到脑後,赌气似的答应下来。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下班後遣走助理和秘书,自己打车去了酒吧。
昏暗的地下空间中,狐狸青年和白昼里完全是两种面貌。霓虹灯光下,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被眼线和阴影拉成妖媚的弧线。
这才像是个妖精。聂云杰喝了口酒,轻佻地捏起对方的下巴,正想吻下去,却被那浓厚的脂粉味给阻碍了心情。
狐狸浑然不觉他内心的想法,媚笑著扭动身体贴到他怀里。那纤细腰身柔若无骨,真是盈盈一握。聂云杰受到蛊惑,忍不住摸了上去。
对方的手感比敖溯洄要柔软得多,态度也是如此,他何苦委曲求全地讨好。酒意上头,聂云杰的思绪也凌乱了起来,不禁有些飘飘然。
人生苦短,只求一晌贪欢。
聂云杰打定主意,便搂著黎白术出了酒吧去附近的旅馆开房。这行为一多半是狐狸对他施了魅惑法术的缘故,但也少不了他自身信念不够坚定这个重要因素。
他就这麽轻易地被黎白术骗到旅馆里,喝了杯说是助兴的饮料後就失去了知觉。
黎白术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把水倒在聂云杰脸上。
对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刚睁开的眼睛里还满是茫然和疑问。紧接著他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环顾四周,像是身处於某个废弃的工厂。
他激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绳索。
“胡盼,过来把他绑紧点。”黎白术扬声吩咐了一句,立刻就有一个圆脸微胖的青年过来蹲在他身边,低头处理起那些绳结。
那圆脸小子聂云杰在酒吧里见过,原形是个褐色的狐狸,长得不好看,他就没怎麽在意。
眼看逃脱无望,聂云杰外强中干地仰著脖子冲黎白术喊话:“我警告你啊,这可是绑架,被警察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
“怎麽能说是绑架呢,我不过是聂总来聊聊天呀”黎白术一脸的不怀好意,真真正正的笑得像个狐狸精,“聂总大概还不知道您身边那位龙君有多了不起吧。”
“你也知道他了不起,怎麽还有胆子绑架我?就不怕他找到你,剥了你的皮做围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