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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冷静,突然站起来却头昏眼花地坐倒回座椅上。
“他啊……”医生冷笑,故意拉长了话语催化聂云杰的焦虑感。
“医生!他该不会、该不会……”聂云杰说不出那几个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珠更赤红的,陷入了极端的情绪之中。
“他要睡上几天才能醒,你想看就进去看罢。”医生欣赏够了眼前人类的悲苦,才满意地舔著嘴唇,开恩道。
人类就是人类,医生冷眼看著聂云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急救室,一点也不懂得龙族妊娠乃至分娩的辛苦。他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地面,节奏忽然轻快起来,和他又没关系,还是早点回家努把力早些抱上女儿吧。
敖溯洄足足睡了五天才睁开眼。
一看到他有了动静,一旁的聂云杰就屏住呼吸,心跳得堵在了嗓子眼。
“女儿呢?”敖溯洄张开眼睛看著屋顶躺了一会,才转过头,问聂云杰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他的手在被子下抚摸著腹部的绷带,感到有些失落。
“刚睡著。”聂云杰不敢大声,手指著一旁的恒温箱。
“扶我起来。”敖溯洄说完,聂云杰便摇起病床的升降杆,给他再垫了几个枕头,才让到一边去。
透明的婴儿恒温箱里,新生的小家夥盖著一条小毯子,握著小拳头举在耳边。她的头发都还没长出来,粉红色的一小团,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崽。
“皱巴巴的。”敖溯洄皱眉,有点嫌弃地嘟起嘴,“能抱她麽?”
聂云杰失笑,吻著敖溯洄冰冷的指尖,“医生说还不行,要再等一个月。”
抱著敖溯洄,眼睛看著睡著的女儿,聂云杰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太不真实,“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为什麽。”
“唔,我太幸福了,简直是时间上最幸福的人了。”聂云杰将敖溯洄圈在怀里,低头吻他的发梢、额头、睫毛、鼻尖,最後才是嘴唇。
“溯洄,我爱你。”
没有任何时刻更适合说这句话了,聂云杰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便将之付诸行动。
可是敖溯洄的身体还是冷的,脸上也还是毫无血色的。
“我累了。”他说完这句话,就抓著聂云杰的手,依偎在他胸口闭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说出了真心话,却落得这麽个反应,聂云杰僵住,又因为敖溯洄靠在自己身上而无从发作。他的拳头握了又握,最後还是放松了力气,拉起薄被盖在敖溯洄身上。
敖溯洄像是又睡著了,身上没有温度,脸上更没有喜色。怎麽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却成了这副没精神的模样?
他胸口闷闷地痛了起来,像一把钝刀锯在心头,生生把一颗心弄得血肉模糊,给不了痛快。
加上敖溯洄昏睡的这些天,聂云杰在医院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月。总经理的不告而别对於一家上市公司来说可算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哪怕有高层主管们撑著也不是长远之计。就连身在外地的总裁聂占辉都被惊动,亲自赶回来坐镇公司。
聂云杰就算再怎麽舍不得敖溯洄和孩子,也得回公司去给一个交待。
“你小子跑去哪里鬼混了?家里几天都没人影!”聂占辉被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看到他进门就拍桌子怒吼起来。
“咳咳,”聂云杰早想好了对策,先是捂嘴轻咳了几声,才抬起头露出消瘦憔悴的脸,“我生病了。”
这倒不是假话,看到敖溯洄流血昏迷时他乱了心神,不顾自身安危冲了过去想要救人,却吸入了故意被散播在附近的瘴气,腑脏受损。
“好端端的怎麽就生病了,”聂占辉看到儿子脸色,信了八九分,态度也软化下来,“我就说吧,你一个人住在外头没个照顾迟早要吃苦头。来这边坐下我看看。”
聂云杰得令,带一点小愧疚坐到他爹身边,不敢多说话。在老人家眼里就更显得一副病怏怏的可怜相。
“得了什麽病,好了没?不要紧吧?”聂占辉做不出拥抱已经成年、且年近三十的的孩子这样看来矫情的事,仔细打量一番对方外表便叹气。
“其实……那个、医生说,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的……”聂云杰越发心虚,拿出了准备好的病历递给父亲。胃溃疡,倒是合理又常见的病症。
“唉,那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我来处理。”聂占辉信以为真,沈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他放了大假。
“谢谢爸!”受了大赦的聂云杰高兴地扑过去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