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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如今;万不可出声了;只管跟奴才走;林子那一边;有车”
吕赢连忙紧攥着他的衣袖;哽咽道:“爱卿;全都要仰仗你拉。”
两人蹑手蹑脚;从草丛里直奔林子边缘。
只一会儿;便有人搜索过来;无意中看见了吕赢那件蓝色长袍;大叫道:“吕赢在这里了!”
这一声,只叫得吕赢魂飞魄散。
从那凶恶的声音里,他知道这群人一定是不再把他当做国君来看了。
他们定是要抓了他去领赏!
只这一个念头;吕赢悲从中来;眼泪竟不知觉地流了出来。
竖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大王别哭啊;快走快走;再不走脱;就有死而已!”也不顾他的大王正哭得伤心;终于将他拉到了车子边。
这车子是辆辎重马车;吕赢坐在搬空的车驾上;被茅草的味道熏得半死;只听一声吆喝;马儿撒开了蹄子;被竖刁的鞭子催逼;没命价向前奔去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另有缘故。
这辆车虽然粗笨,马也是弩马,倒是奔跑迅速。
那一群追赶者来不及驾车,只好眼睁睁看着二人逃逸。
吕赢在车里被颠动得头昏脑涨,闭目缩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马车渐渐停下了,他才睁开眼睛,肩膀被人推了推,只听戍刁道:“大王,大王,我们到了。”
吕赢松开自己抱着头的手,往四外看了看,只看见一片山野景色,似乎远处有些炊烟,近处则是一片悬崖飞瀑,和一片竹林子。
他们是从大路上拐了过来的,那路却荒僻得很,车子几乎是一路拖动,不过既然是如此杂草从生,车辙的印记就模糊了,即使有人顺大路追赶过来,也不是一时能找到的。
吕赢见到这样安静的好地方,终于放松了心神。
他这个时候才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袍子被扯破沾满了泥土,想必头发和脸也污秽不堪,再加上原本装草料的破车的味道,吕赢像被烫到似地跳下了车子。
“大王,您——”竖刁伺候这位主子久了,自然知道吕赢在想什么。
只见国君慌慌张张地走到了瀑布边,笨拙地要捧了水来洗脸,宽大的袖子却阻碍了他,而且他好象还嫌泉水冰冷,白皙细长的食指点了点水面,急忙又缩了回来,不敢直接捧起。
竖刁过来,捧了一捧水,用手巾沾湿了,到吕赢身边,帮他将脸上的污渍先擦去了。
两三巡后,那张羊脂白玉一样的面孔,终于恢复了原来的色泽,仿佛连手巾都嫌粗糙似的,吕赢的面孔被摩擦得泛出了淡淡红晕,配合他刚刚哭过的红眼圈,真煞是可人。
接着竖刁见到吕赢开始扯动他的头发,昨日欢饮又照例解开了发髻。
睡起来也没有梳理,再加之后面的逃跑,更是一头的蓬乱。
竖刁从怀里取出牛骨梳子,吕赢若在平时,早就一脚踢将过来,吩咐换成玉的,以免拉痛他纤细的“秀发”,现在却因为正在发呆,这样的小节并没有注意到。
等将头发上的泥块草叶清除,流泉一样的头发又恢复了夕日风采,不需要再洗涤已经闪出了清润光泽。
宫里都说王后禹夕的头发是当世第一美发,光泽如鉴,其实却比不上手中这一捧,别说可以照人面了,连灰尘都滑得沾不上。
可惜啊,可惜,为什么这个天人一般的公子竟是个昏君呢?
或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做什么大王。
做大王,可是要人命的啊————
吕赢觉得自己终于能歇口气,可是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仓皇,这么沮丧。
等一头长发顺直了,他突然低声说:“竖刁,你就替寡人梳个庶人的发髻吧,原来的装束,如今暂且是不能用了。”
竖刁的手柔软灵巧,已经开始编结五络的泰阳髻。
这是国君才能编结的精巧发髻,由五络复杂的编结由鬓边和后颈开始,会聚于顶的发式,代表着朝奉天子和除天子外最尊贵的诸侯身份。
与天子不同的只是所带的冠冕而已。
那太过尊贵显眼的头颅,现在装饰起来,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因为不管谁见到,都能认出他的身份了。
吕赢一开始还不觉得,等一络头发成了形才惊道:“寡人吩咐,别再梳什么泰阳髻!你这奴才,耳朵是聋了?”
竖刁仿佛未闻,细心地将头发扎住,轻轻放下,吕赢可有点生气了,他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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