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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王子的地位,他靠着自己努力到了今天,可是如果失去了撒旦的宠爱……
德修尔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他让自己把眉头松开,平静地等待主人给自己决定的命运。撒旦是他的主人,无论怎样,这一点都不会变。
房间里没有钟,德修尔不知道那个预定的时候是不是到了。他开始回顾从与撒旦初见开始的各种事,琢磨撒旦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以及这次的。当他正回想到撒旦收走那条项圈并把它不屑地扔到地上由祭礼们争抢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但是进来的并不是撒旦。
“尊敬的大将军殿下,哦,也许该称前大将军殿下,看来您输给了我的祭礼。”
德修尔睁开眼睛侧过头,进来的是格拉海纳。他手里拿着一只怀表,漫步到德修尔面前,把上面的时间贴近那双翠绿的眼睛。
子夜两点十五分,已经过了撒旦所说的时间整整十五分钟。
Verse XXXII
两点十五分,德修尔把视线的焦点停留在时针和分针形成的小小夹角上一会儿,移到了怀表的主人脸上。
“格拉海纳将军,你是经过谁的同意进入这里的?”
“看起来您不认同您的失败。”格拉海纳总体来说是个稳重有涵养的人,但魔物的本性总是不可磨灭的,尤其在如此近距离的美丽面前,他的目光无法抗拒地带上了油腻。“莱伊克阁下见到您之后没有对您的容貌进行任何描述,现在我相信这是因为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您的美丽。但是真可惜——”
格拉海纳的手指向德修尔的脸颊伸去,在即将触摸到那雪花石膏时,突然被一道黑色的光弹开。
“我也觉得可惜,你认为单单一个怀表可以让我信服么?”
“也许不能,”格拉海纳意外地爽快承认漏洞,“但是如果您变得不可使用了,我想撒旦主人即使进来了也会再出去。”
“听起来你打算采用的方式很暴力。”德修尔坐了起来,带着一丝冰冷的微笑斜睨着格拉海纳。
“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尤其不想对您这样的美人动手。所以如果您能乖乖地听从我,我会改用其它温柔的方式。”
德修尔哼了一声,脸颊和眼珠稍稍改了一点位置,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他的高傲,“能够让我乖乖听话的,只有撒旦主人。”
“哦,您忘了您的脖子上已经没有属于主人的标志了?”
房间里没有了话语声,取而代之的是力量的碰撞。很难判断究竟是谁先动的手,但很显然格拉海纳是有备而来。起初的十几招双方几乎势均力敌,格拉海纳是直逼大将军的实力者,这与奇袭索马塔完全不同。德修尔重新评估了格拉海纳的力量,瞳色正要变得金黄,门口附近的一种波动传到了他的感官中。
那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仿佛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存在的。就像一滴溶在水中的墨,现在才以倒转的方式汇聚起来。德修尔震惊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视线向那个方向投去。
撒旦,的确是撒旦,只有撒旦才能做到这样无声无息。他选了一个只有德修尔才能看到的方位,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身上的气息依旧淡得几乎辨认不出。德修尔愣了一下,并不是因为撒旦没有制止这场胜负的打算,而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的脚边跪着格拉海纳送来的那个祭礼,少年脸色惨白,赤裸的身上到处是青紫色的痕迹,腿上有着血污,孱弱的身体下一刻都会倒下去一般。
撒旦没有理会少年的痛苦,他在对着德修尔狡黠地笑,一如往常那样的调戏捉弄,但又并不完全一样。
德修尔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细思考,他在一瞬间的反应只是撒旦去了那祭礼的房间,而接下去的含义让他浑身都僵硬了。就像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那个红光满面的公爵,看到父王亲笔的宣判书,那种落入冰窖般的寒冷刺骨。
但是这次德修尔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点颤抖。他看着撒旦的眼睛,然后垂下眼睫,眼瞳突然变得金黄,耀眼得那金色简直要从眼眶中漫出来一样,右手猛烈地朝旁边一甩,带来一声闷重的撞击声。格拉海纳被飞出撞到房间另一边的墙上,口中喷出两口鲜血。
“你……”
“你太小看我了,格拉海纳将军。”德修尔依旧面对着撒旦,“以为这种程度的偷袭就能奏效?”
“你难道……是故意……”
德修尔没有回答,他看到撒旦脚边的少年因为刚才魔力的冲击而终于倒了下去,正在用别扭的方式挣扎着重新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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