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同事的撮合下两人就结婚了。她的父母很反对这门亲事,女儿居然没要一点彩礼,而她自己除了两床被褥外什么也没有,就在学校的单人宿舍里安了家。
这一年让二人非常难熬。结婚时亲朋同事送了贺礼,他们用那些钱付了酒席费用。同学和同事很快也开始订婚、结婚、过满月了,邀请他们。这下他们着急了。他每月60多元工资,她一月才挣12元。可是给朋友随礼一次就得20元,亲戚要30至50元。结婚以后,他几乎每月都去财务那儿借工资。一年以后,两人决定再也不参加任何亲事了。二人本来也是不好交际之人,这以后同事和亲戚就很少跟他们往来了,二人的生活圈子也越来越小。
第二年,女儿出生了。满月那天,他把两家的父母兄妹请到自己那个狭小的家里吃了简单的饭菜。众人问起孩子的名字,他有点激动地说:
“我早就想好了 ,就?##В ?
大家都认为这不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教师太苦了!我起这个名字就是不希望女儿以后再当教师,也希望我们教师的待遇能好起来。教师的‘师’字摘掉帽子不就是个‘帅’字吗?”
以后的日子更加艰难,两个孩子相继出生,奶粉就是一大笔开销。更让他们痛苦的是,单位的同事逐渐跟自己疏远,出去喝酒吃饭基本上不会叫他俩,渐渐地领导对他们的不识好歹也很生气,经常给两人小鞋穿。家里逐渐添置了彩电、洗衣机、组合柜,都是从牙缝里攒下的。除了过年老家给几斤猪肉外,一年几乎不买肉。很少买大米,就吃老家产的小米和土豆。孩子们也很少跟别人玩,放学了就在家写字看电视,性格变得孤僻。
他俩手头好像从来没宽裕过。过了几年,他们在学校旁边她村里批了块地,盖起了两套楼板房。除了欠下一屁股债,单位的日子也越发难熬了。大家嫉妒他们的房子,同事更加孤立他俩,到处撒布他家的穷日子和不通人情;领导经常开会莫名其妙地批评,还把他发配到了小学。她无处发火,只好拿孩子和老公撒气,父子们一看见她就不敢吭气,日子就在这种郁闷的环境下渡过。2000年,她终于考上了成人大专,自费去省城读书两年。
她转正后,家里确实喜气洋洋了一番,虽然有欠款,还是看到了曙光。可一看周围的同事,都成了一帮年轻人和快退休的老教师。当年一起的同事不是升职就是到了县城,而自己15年了,还呆在这个剩下不到80名学生的东川学校。女儿明年就要去县城上高中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回县城了?
就在这年的元旦,他当年的高中同学聚会。自结婚后他几乎没跟同学来往过,那时,他才感到自己过的多么落魄。人家有当县长的、乡长书记的、校长的,当年落榜的不少人竟成了大老板,个个财大气粗。看看自己畏畏缩缩的样子,回家后好长时间都闷闷不乐。过了年,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首先去求在银行上班的表哥贷款两万,然后把这笔钱送给当副县长的同学和教育局长,争取调回县城。
提着茅台酒、中华烟,他战战兢兢地敲开了县长同学的家。老同学没有一点架子,招呼他坐下。听了他的境遇,很是同情,责怪他早不行动,并一口答应帮忙。他拿出钱来,县长生气了,“你这是干嘛!老同学还用得着吗?再说,我也不缺这点钱。”他感动地当场就落下泪来。
当时煤城最实惠的单位就是教育局,想调回县城太难了。他在县长同学的授意下给教育局长送了一万。还是很幸运,她居然就调到了煤城最好的小学,但他还在东川,教育局说两口子能调动一个就很照顾了。
夫妻两地分居,他经常乡下城里两头跑,但收入还是比以前好多了。城里的家长对孩子特别重视,好多家长每个学期都给老师送红包,一家比一家多。隔三差五有家长请吃饭,无非就是希望老师能多照顾自己的孩子,上课多提问,作业认真改。那时她还没当班主任,周末还是有家长把孩子送到她家里补习。一年下来,居然有几千块的补课费。她自己也破天荒头一回买了几套好衣服。
第二年,他对调动的事更加上心。也不怕去麻烦同学了,教育局长的办公室和家里跑了好几回,当然每次都不会空手去。正赶上新成立的三中需要不少老师,他很幸运的到了县城。
煤城的学校一直很紧张,农村“普九”时盖的漂亮学校几乎没有学生了,都随打工的父母住到了县城。从小学到高中,每个班的学生都在###十人。学生的座位就成了家长焦心、老师头疼的事了。煤城人不是有那句名言 “送点钱还不行吗”?家长生怕自己的孩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