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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沧澜将我双手都握住:“那你可是答应了?”
我不知怎么隐隐有些担忧,但仍旧很激动:“我十一岁就答应了!”
血沧澜挑了挑眉:“十一岁?”
我反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遐想了一会儿,以为是梦,但一睁眼却看到是真的,又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这才断定不是梦,于是说:“那……你要等我,等我当上天下第一剑道,我就嫁给你。”
血沧澜嘴角一弯:“你要打败我?”
我羞赧地低头说:“等武林大会的时候,我要打败所有人,最后和你并肩站在擂台上,然后……然后你让我一让……”
我口上这么说,但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等到了那一天,我突破重重障碍终于站在他面前时,一定时出浑身解数,让自己不负天下第一剑道。
我和那些喜欢比武招亲的姑娘们一样的死心眼,但还有一点不一样,她们是被谁打败便嫁给谁,其实能打败她们的人有许多,她们挑的是第一个打败自己的人,而我要挑的是最后一个被我打败的人。
血沧澜忽然双手搭上我肩膀,将我身子就势翻下去,说:“可是我等不及了。”
我心里一慌:“你……你不能等不及啊,我还没准备好……”
若说叶痕往我身上蹭,我还能习惯,是因为他从六岁开始便喜欢往我身上蹭,但血沧澜往我身上蹭,我着实是不习惯。
我师父说:“为师以为,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如果这个人刚与你认识便要轻薄你,那么这个人不是好色,就是想利用你、操控你,你是万万不能从的。为师曾经被一个女人利用了太久,以致从此看到女人就厌烦,所以要你引以为戒。”
但我看过金屏枚后,对合欢这种事有了些了解。如若是真心托付的两个人,成不成婚其实不大成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十一岁便倾慕他,想要嫁给他,到得真的可以实现的时候,四只蹄子却止不住对他拳打脚踢。
我想起苏不败的话本子里时常用的一个词:半推半就。
话本子里的姑娘们都是半推半就的,至于怎么个推法,我猜估计和我差不多。
所以天下第一剑道最后是被我踢下榻的。血沧澜走的时候很无奈,吩咐屏儿要好好照顾我,并且嘱咐我,明日各门派掌门齐聚剑叱阁,共同商讨讨伐魔教的大事,我是替我师父剑圣孟翀来的,所以务必得列席。
屏儿接了命令,回头对我伸出了双爪:“秋姑娘,不要怕嘛……”
——
晚上我正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觉得耳边有呼呼的暖风,吹得很是舒服,我翻了个身继续睡,那暖风便换了个方向,仍向我的耳边吹。
这一阵风直吹到我梦乡里,我梦到六岁的叶痕飘到我身边,对我说:“秋小七,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我在梦里揪住叶痕的耳朵,欢喜地大声说:“小鬼!我要嫁人了,血沧澜说要娶我,我还没备好喜糖,下次你再过来拿啊。”
这么说的时候,我瞧见叶痕在梦里一副哭丧着脸,抱在我的胸前说:“秋小七,你要听我的话,他不是好人,你跟我走吧。”
我瞧着他怪可怜的,想来这孩子是知道我要嫁人,以后不能陪他玩,不能给他买吃食,所以才会哭成个小泪人儿,于是我抱住他的小脑袋,在他额头亲了亲,说:“小鬼,你别怕,等将来我生了小小鬼,我就把他给你玩。”
叶痕以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泽,满地的跺脚:“秋小七,姑奶奶,醒醒吧,你瞧瞧你脖子里什么没有了?”
我听到这一句时,才从梦中惊醒了来。转眼便撞上叶痕的眸子。他的眸子在夜间愈发地清亮,好像夜行的猫一般,能将我瞧得清清楚楚。
我问他:“你来做什么,不怕被抓么?”
叶痕说:“白痴,血沧澜偷了你的扳指。”
我想起梦中惊醒的那刻,便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脖颈,却只摸到一片滑溜溜,全没了扳指那冰凉的贴近。
但我也不相信叶痕,于是说:“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碰我的脖颈,我才不相信是他拿的,说不定是你偷的,说罢,你潜入我房间要做什么?”
叶痕长叹一声:“秋小七,我为什么栽在你手里?我上辈子都没能拯救来你的猪脑子,这辈子究竟还指望什么呢?”
我又在胸前找了找,的确是摸不到扳指,但我不死心地说:“血沧澜现在是我的未婚夫婿,若是他拿走了,那和我拿着也是一样的。师父给我这个扳指,还不是让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