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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去。”张释与连忙起身上了二楼书房,张松年的电脑没关,张释与滑动鼠标点开E盘道:“老师,我已经到书房了,在E盘哪个文件夹……”他话至一半戛然而止。
E盘里只有三个文件夹,一个是“资料”,一个是“张释与病情分析”,还有一个文件夹,叫“采欣”。其余两个文件夹都是英文命名,唯独这一个,两个明晃晃的汉字。
张采欣。
张释与自认这世上再没有谁能对这三个字比他更熟悉。
张采欣是他母亲的名讳。
张松年是A国的华裔,他和张采欣本应该毫无交集,他本应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可是“采欣”这个文件夹,就存在他电脑里。
也许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世界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了,叫采欣的在天朝能找出千万个,哪有那么巧,这个“采欣”偏偏是他母亲呢……张释与极力为那个文件夹开脱,鼠标却不受控制的移到那上头,只要双击两下,就能打开……
“就在资料夹里,你把里面的PPT全都发过来就行。”
张释与没有回应,张松年以为是信号不好,“释与?听得到吗?”
张释与猛然回神,慌乱道:“听到了,我这就给你发过去。”他发完资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点开了那个中文文件夹。
整个文件夹很杂乱,前头几十张图片,后面还有各种的word、text、ppt文档,命名方式一律是1、2、3、4……完全不是张松年的做事风格,张松年的电脑从来都是井井有条,各式文档分门别类放好,整齐到苛刻的地步。
张释与点开第一张图片,再也找不到开脱的借口。
那张图片,和去年沈务送给他的那张他母亲的照片,一模一样。
没错了,这个“采欣”就是他母亲。
可是张松年为什么要调查张采欣?是为了他的病情?就算如此,张松年一个在国内毫无背景的华裔教授,怎么能查得出张释与的母亲是张采欣?又是怎么搜集到的如此纷繁的各类资料?连他母亲中学时的照片都有,连张释与自己都是去年才知道有这么一张照片。这整件事处处是疑点,怎么解释都说不通。
张释与满腹疑虑。他第一次觉得张松年这个人有些可怕,面上慈祥,暗地里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心思。
张释与滚动鼠标滑到第二张图,只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毛骨悚然。他盯着那张图,心里恐惧到极点,却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第四十九章 老照片
第四十九章老照片
张释与滚动鼠标滑到第二张图,只觉一股寒意爬上脊背,毛骨悚然。他盯着那张图,心里恐惧到极点,却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那张照片很模糊,很多细节都已经退化,连线条都不那么清晰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老照片扫描进电脑里的。拍摄环境也许光线不足,那张照片是开着闪光灯照出来的,中间明显的曝光过度,四周的背景又是漆黑一片。
闪光灯照射的部分是一张很窄的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或者说一具女尸。
那具尸体死亡多时,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色,头发凌乱的四处竖立着,面部青白发灰,睁着眼皮,瞳孔在空气中氧化褪色,看起来倒像玻璃珠子,嘴唇乌黑干裂,鼻腔和嘴里干涸的血迹从空中流经下颚、脖颈,最后经过后脑勺蔓延至枕头上,大半条枕巾都沾着深红发黑的血迹。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脖子上有一条一条交错在皮肤上的青紫色勒痕。
那具尸体,那张脸,和张释与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是张采欣。
张释与见过死去的母亲的最后一面,那时张采欣已被打理干净,除了瞪得老大的眼珠子,其他一切均无异样。张释与一直以为他母亲是自杀,当年的警方也是这么给出的死亡报告。
张释与以为张采欣选择死亡的原因,是她终于承受不了世俗压力,终于对这么个冰冷的世界绝望。张释与觉得自己是压垮张采欣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时常愧疚,又偶尔生出些安慰——至少张采欣走得很安详,至少她解脱了。
什么自杀,什么安详,统统都是胡扯。
张采欣是被人害死的,她离开这个世界时,经历的是全然的痛苦和绝望,没人能听见她的惨叫和求救,没人能救得了她。
那些纵横交错的青紫色印记,那些从口鼻里涌出的鲜血,还有龟裂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乌黑的嘴唇。
张释与不敢去想张采欣死前到底遭遇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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