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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疼痛迎面击中内心,鼻子没来由地一阵酸涌上来,口中要骂的话全部断线,哑口无言地僵住了。
从刚认识他的大一那年开始,范宜景就知道,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这样自己拿烟烫自己。如今那么多的崭新烫痕,到底是多少不开心造成的。
凌浅微微睁开了眼,眼神茫然,无力地哑声问:「干嘛。」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他今天在公司录了七八个小时的歌,工作人员本来还要他晚上去电视台上通告,他藉口上厕所跑了。在台风天里跑去挤电车,浑身无力地站在拥挤人群里,坚持等待电车到站。
他想看到范宜景,他想每天都看到范宜景,再少一天不看到范宜景,他也许真的会死。
「干嘛拽住我?」凌浅不明所以地问,「你原谅我了?」
凌浅方才其实是睡着了,压根没有听见范宜景对他发脾气的那些话。直到看到范宜景潸然落泪的样子,才察觉到不对。
范宜景哭了,眼神一直停留在凌浅的手腕上。
凌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痕被他发现了,动作迅速地拨下被他撩高的手绳以及一系列五颜六色的饰物,慌忙作遮掩,不肯将那些伤裸露给他看。
每次想着范宜景自慰达到高潮,但是范宜景却不在自己身边,凌浅都会这样为自己烫下一个伤痕。
「你……你是白痴吗?」范宜景滚烫的泪落到了凌浅的手腕上,开始哭得像个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毁坏的孩子,「这样很好玩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要分开这么远,这么久,各自躲起来咀嚼伤害。
就算是疼痛,那也让我们一起去共同承担好不好。
那夜,凌浅终于进到了范宜景的单室套间公寓。
范宜景让他坐到自己卧室的床上,解掉他的手绳,他层叠反覆的手链和饰物,他所有用来遮挡伤痕的遮掩……看着那根纤细手腕上的伤痕,心疼得久久止不住哭泣。
这辈子,这个男人就是从来都不肯让他好过。
仿佛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拿来欺负范宜景,目的都是要让范宜景为他伤心为他疼。这样子伤害他自己,最后最痛的人其实还不都是范宜景……
「你原谅我了……?」凌浅用温柔目光期待地看着范宜景端正的脸,声音嘶哑地问道。
最后一次见面,范宜景是在躲他,不接受他的道歉,不要他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买给范宜景的手机。因为范宜景的不原谅,凌浅后来一直都生活在不断的自责中。
那时在海边,凌浅没有想到他第二天要去的实习那么重要。当时,因为记起了自己母亲的事情,凌浅被从小到大的悲伤往事吞没,懦弱内心迫切需要只有范宜景才能给的安慰。是范宜景的身体那么柔软多情,让他一碰触了就停不下来。
事后他准备了很多道歉的说法,可惜都没能用上。
他知道范宜景还在怪他。
「我可以在这里等雨停再走吗?」没有等到范宜景的原谅,房子里响起无力的哀求:「可不可以?」顿了顿,又是一句继续的无力哀求:「好不好?」
范宜景咬住唇,抬起头来狠狠地白了这样说话的男人一眼。假装恶狠狠地回答:「不知道外面刮台风吗……雨要下一整夜。」所以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就好。
「那我先借你的床睡一下。」凌浅得到了心里面最期盼的回答,美丽的眉毛浮动,「雨停了就叫我。」如果是以前,他会骂:睡一下会死啊。老子以后就都在这里不走了。
可是现在他却无力地恳求着:「可不可以?」他累了,没有范宜景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好累。
凌浅整个人表现出来的疲惫与纤弱让范宜景疼痛咬唇的动作更加明显。记忆中,凌浅真的好像一只等待被人驯养的流浪猫,而且是只很野的流浪猫,吃软不吃硬。过往范宜景跟他硬碰硬,每次,都是范宜景输。
此刻,这只猫身上背负了太多伤,在僵硬笨拙地跟范宜景耍赖,要范宜景留他下来。因为他根本不愿意再流浪去任何地方了。
「雨一停就马上给我滚。」
「好。」
「我不是说说而已……雨一停就给我滚。」
这次,范宜景不想再输了,背过身去坐到书桌前,打开备考的厚重法典书温习,翻了几页,用极为不耐烦地口气对身后的人要求道:「不准穿着裤子上去睡。不准在我的床上抽烟……还不准在我的床上……」强迫我跟你做爱。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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