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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是呆在车上算了。”那个叫做徐磊的中国人看了看寂静如死的周围,喃喃,“太吓人了……这里怎么变成了鬼村,一个人都不见了?”
“应该是进入了他们的‘界’吧,怪不得我前几遍开的时候从没见过那个路牌。你没有这方面的资历,不边是来当陪的,还是在这里呆着比较安全。”甘比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下抽出了一把雪亮的枪,单手搁在了方向盘上——那居然是一把狙击枪。
“来,我们换一下位置,”他对一边的徐磊道“你来开车,保持引擎不熄就行。”
“你这是干嘛?”对方吃惊。
“你以为我只会开车么?”菲律宾人冷笑起来,将一粒一粒的子弹装入膛里。那些子弹形状怪异,每一颗都是银质的,外壳上绘满了奇特的符咒,“我是个猎人,懂么?猎人!”他说着,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镜头里闪现出那幢小楼二层的窗户,翻飞的帘幕后房间黑沉沉的,没有一个人。凄凉美妙的钢琴声还在继续传出。
加百利空着手,独自走进了这一条幽静的不路,走向昔年米迦勒生活过的地方——这是一片老式住宅区,多半是三层的小楼,每一家都是独门独户,用原木的栅栏围着一小块绿地,倒是大城市里少见的奢侈。
她一直走,直到小路的尽头。青河苑16幢。那是一幢外面爬满了藤蔓的小楼,在夏日浓阴掩映下显得分外古老冷清。她停下来,站在围墙外看了看那幢楼,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看到了熟悉景象——陈旧却整洁的房间,落地的白色纱帘,爬满窗户的蔷薇花,窗下有一架钢琴。是十年前,还是十三年前?
那时候米迦勒还活着,那时候她拥有另外一个名字:薇薇安。出身于希腊克里特岛上一个虔诚的牧师家庭,然而天性叛逆的她却在接触《死海古卷》后开始质疑楚蒂冈的教义,觉得《圣经》的记载并非真正的真实。
聪慧大胆的她开始了普通人不会去进行的种种探求,直到一步步靠近核心。终于有一天,她在潜入圣殿时被龚格尔神父发现了她的天赋能力,让她加入克兰社团,指派她去跟随大天使长米迦勒大人进行训练。然而她足足学了一年,却连最基本的“天使之翼”都无法完成,导致社团所有人都对神父眼光产生了怀疑。这个少女,真的如神父所说是个天才么?
唯独那个来自东方的黑发男子是如此的温柔耐心,对始终无法完成全部课程的少女从不呵斥,微笑温暖如阳光。这了他,她拼尽了全力去训练,日夜都不休息,甚至开始学习艰深的中文,虽然发音经常令他忍俊不禁。
这样的日子,是她少女时代里最美丽的片段。
直到某一日的午后,她偷地在他的皮夹里看到了一张珍藏的照片,那上面是一幢爬满了青青藤蔓的小楼,白色的窗帘后,一个东方女子倚靠在钢琴旁,黑发如瀑,凝视着窗外一朵绽开的蔷薇,怀里抱着一个初生的女婴,美丽如圣母玛利亚。
“青和微蓝。Forever love。”她记得米迦勒在照片的背后那么写道。那一刻,她无声地哭泣起来,灼热的泪水大颗的掉落——是的,他一直不知道,如此聪明的她为什么总是通不过测试,一次一次地被打回来重修,甚至连最基本的展开双翼飞翔都做不到——那只是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早在12岁那年,在没有任何人教导的情况下,觉醒的她就在一个雷雨夜完成了“天使”进化的课程,展翼飞向天宇。这也是龚格尔神父一眼看中了她的原因。
在他回来之前,她慌乱地将照片重新塞回了皮夹,原样放好,然而被泪水模糊的字迹却再也无法复原。她惴惴不安,不知道好是否有发现,也从未敢开口问。幸好他似乎也没有发现照片被人动过的事情,还是如同平日一样教导着她,态度越发温和。
然而,在那以后,她却真真正正地再也不能飞翔了。
仿佛有极重的石头压在她心上,十七岁的少女无法集中精神,无法释放自己,试飞的时候一次一次地从高处摔下来,遍体鳞伤,却倔强地忍住不哭。
“好了,不要再试了。”好心疼地抱起她,安慰,“跳过飞翔课吧,我们接着学剑术课和灵能课。就算不能飞,你一样会是最优秀的战士!”那一刻,她终于抱着好的脖子,放声痛哭。好以为她疼痛难忍,焦急地抱着她冲向医疗室,一路安慰着。他的关切和温柔反而让她心如刀割——在她眼里,对她的爱是如父如兄的吧?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哭泣,哪怕她把心挖出来双手递给他,他也不会收下吧?
“没有骨折呀!”当他离开后,社团的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