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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京里的这些格格们,书读得多,就学了汉人那套自谦。这没什么不好,不过你也不用过分自谦了。说说看,观音垂泪时,你在做什么?”
琪琪格离开椅子,走到钮钴禄氏跟前,握住她的肩膀。
为了生计,钮钴禄·金珠做过不少粗活。但自身条件所限,她没做多少重活。如今琪琪格的体重压上来,她顿时有种憋闷的感觉。
再看她那比男人还要粗犷的五官,憋闷感更深。
“奴婢没……”
琪琪格失望了,她话都说得这么明白,怎么这位还是在说谎。
额娘说过:说谎的不是好孩子。
“咦,你不是那个骄傲的小格格么?在城门口,一门心思的要超过我的马车,我记得你。”
久远的记忆浮现,琪琪格心中满是不忿。金珠却想起自己被一鞭子抽到护城河里,浸在冰冷的河水中好久。这位的手段,她不想再尝试第二回。
眼前一片黑暗,她暗自焦急,自己怎么还不晕过去。让她在慈宁宫装晕,她真不敢啊。
“你怎么了,是不是降祥云的时候发功太狠。”
琪琪格的声音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不同于其他人的啼笑皆非,太后却非常认真。
“难道此事是真的?哦,这可真是皇家之福。好好给她补补,改天哀家也看看这奇景,拜拜菩萨让她保佑我大清。”
下面众人纷纷称赞太后的仁德,而钮钴禄·金珠则眼前发黑。
“是不是哀家做错了?”
太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来给太子圆谎的,似乎现在越扯越远了。可是话说出去,已经收不回来了。
琪琪格很快治愈了她:“没有,天下奇人何其多,我看钮钴禄氏是真有这分本事。”
笑怡擒起嘴角,果然今天来对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太后;我是真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我额娘说过;有些人是内秀,钮钴禄格格应该也是这样了。”
内秀,笑怡低头;掩盖住抽搐的嘴角。
科尔沁亲王福晋是个怎样剽悍的女人,才能拿捏住科尔沁亲王;教出如此“天真”的女儿。
“哦,内秀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京城住了大半辈子;但太后的汉语就跟她手心少女时代挤羊奶时磨出来的茧子一般,丝毫未曾改变或者进步。
“内秀;用咱们蒙语该怎么说呢。”
看够了热闹的贵妃,瞧着太子妃那越来越绷不住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出来解释了。
“太后,这内秀就是指表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内里很有才华。琪琪格的汉学真是不错,臣妾也是最近才知道这词。”
向来聪颖的贵妃也是现在才知道,那她这老人家不知道也不丢脸。太后神奇的得到了满足,同时这一会,她对钮钴禄氏的好奇心也降下去了。
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跟别人没啥不一样。
“你先退下。”
钮钴禄·金珠刚想退到太子妃身后,却见毓庆宫的女主人杀人般的看着她。虽然只是一瞬,但她却感觉到极致的危险。
太子妃死命的捏住帕子,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钮钴禄氏这脸可真是丢大了,她一个小小的格格没什么脸面,外面人嘲笑的还不都是我和太子。尤其是我,这次免不了给别人留下一个治家不严的印象。”
这样想着她心情更糟糕。
“太后这哪是帮人,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笑怡坐的离太子妃很近,以她的耳力,可以清楚地听到后面这一句。
想起昨晚四爷说的,他最近要帮太子。夫唱妇随,她还是提点一下的好。
“二嫂可是在说什么?”
太子妃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愤恨太过,不知不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嫁进来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见到朝她微笑的四福晋,她心里愈加苦涩。与乌拉那拉家的蒸蒸日上不同,她的阿玛在她出嫁后没多久就死了。因为鳌拜之事,瓜尔佳一族被皇上所猜忌,伯爵府又后继无人。她孤身一人在宫里,真是独木难支。
作为没有娘家撑腰的媳妇,她付出了多少才稳住太子妃的位置。可这一切,先是被李佳氏院中的冬日惊雷毁去了一半。不过那次还好,为她除去了最有力的威胁弘皙。好不容易这几年才缓过来,钮钴禄氏一场神迹,又毁去了她将近一半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