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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斤斤计较哪像是陆公子的作风。易漱瑜好气又好笑,方才到了喉咙口的一通兴师问罪一个字也说不出,憋了半日,只说:“谢谢。”
陆归鸿却有些恼,“你少跟我提这个‘谢’字,就算是说了也未必诚心。”
她气得笑出来,“怎么不诚心了?”
陆归鸿“哼”了一声,显然不满道:“前些天桑桑去你那儿,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可让小丫头逮着了,回去路上打了一路的电话刺激我。你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在这上头想着点我?”
他连妹妹的醋都吃得津津有味,一番胡搅蛮缠说得似真似假,易漱瑜忍不住笑道:“陆归鸿你多大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抬头一看,她赶忙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先这样”,也不管对方的回应便挂了电话。
耿清泽冷着脸,将手里的文件扔在她桌上,瞥见一边的花海皱了皱眉,不耐道:“十分钟内处理掉。”
易漱瑜不声不响收好文件,旋即起身离座。
他面色不豫地立在门口,没有半点打算帮忙的样子。她随手拿了三四捧,怀里的花束几乎遮住了整个上半身。她也不示意他让路,经过他身边时略一侧身便朝外走,先去隔壁的秘书室分给几位女同事,紧接着折返回来,又抱了两捧送到人事部和行政部,第三次才抱过余下的走了出去。
眼前顿时空空荡荡。
由于前一晚的缘故,耿清泽在休息室里补了一上午觉,睡醒后正要拿了文件交给秘书室,一打开门,满室的浓郁花香扑面而来。
易漱瑜重感冒鼻子不通气,故而并未十分在意;他却正处于恢复阶段,被花香一袭赶忙关起门,仍是不免打了几个喷嚏。再过去看时,这个让他一夜未曾阖眼的人跑来上班不算,居然还在满屋鲜花的包围中讲着私人电话,因病而生的鼻音无形中添了几分娇弱之气,笑得眉梢眼角好像染了一层淡粉色的薄晕。
他不由恼火,这才敲了门。原本以为她会叫保洁人员上来收拾或交由前台处理,不想她径自抱了花走人,往返两次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留给他一个瘦小单薄却倔强冷漠的背影。他像是一拳打在空气里,没着没落的感觉堵得胸口越发气闷。
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扰人至极。他几步上前接起。对方问也不问便笑道:“手机没电了——小鱼,你想不想我回来?”
“易漱瑜不在。”耿清泽沉声答。线那头的声音他听了足有二十多年,哪有分辨不出的道理,即便这声音在此刻甜腻得有些不像话。
“喂!清泽——”不等陆归鸿反应敏捷的招呼说完,他已“啪”地将听筒扣上。
第28章 凝弦(2)
无须易漱瑜再做行程,耿清泽本周的工作重心无疑将全数转移到致天国际工地的那桩意外上。
草草补吃了午餐,他带着孟之遥去了工地。直到黄昏时分,易漱瑜接到他的指示,让她按孙主任拟定的事故调查处理小组名单召集有关人员开会。
会上,工程部通报了事件始末,并表示经内部自查,基本得出了GS逃不掉赔偿损失的结果,只是具体的处理意见尚需等待职能部门的结论而定。接着,孟之遥又就与环保局及IS、LM两大投资方的联络汇报了最新进展。
早在今天上午,孙主任已将事故处理程序传达下发,现在参考着上述更新的信息,各部门负责人在简短的调整后,逐一对相关任务进行认领。这一议程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各方思考之周全效率之高让一旁记录的易漱瑜暗自感佩,GS对危机事务的处理能力可见一斑。
生平头一次,她有了这样的念头——对于某些事,她宁可是自己想错了。
最后照例是总结性讲话。通常情况下,耿清泽并不愿意揽这样的事,一般都由当日议题的主管人员承担。但今天确是一个众人意料之中的例外。
耿清泽从椅背上直起身,一室的人或多或少地随着他的动作调整了坐姿。他淡淡地抬眼一瞥,亦未漏掉四分诚惶诚恐的几位,“追究责任先不谈,来日方长。我只就刚才大家的讨论补充几点——”
他合上面前的文件夹,“检测报告最快也要一个礼拜,和环保部门联系的同时,法务部应该有的是时间作好赔偿的预算工作。既然早晚是个‘赔’字,债不能让人家追着要,主动拿出补偿方案——这一点请工程部配合。”
“管工,”他抬头看向管舟,“除了对排污设备进行改造之外,你再辛苦一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