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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金祖庆坐在椅子上喘了回气,毅然道:“你现在就下山,随便到哪里,先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反正人不是你杀的,警察倒不至于抓你。我这边赔点钱先把事办了……”
“大哥!”金祖军感动得鼻子直冒泡。
“你呀~”金祖庆长叹一口气,又叫老婆拿几百块钱,塞给兄弟,“等人没来找你,你快走吧!”
金祖军给大哥磕了俩头,一猫腰出了门。
郑家在金家口村是孤枝,人又穷,所以平时与村里人走动不多。郑中发老婆死了,这丧事办得就分外寒酸。
几个婆子给郑中发老婆洗了身子,里外换上了干净衣服,又翻出一双新布鞋,梳了头,将将安顿好,金祖庆就过来了。
院子里登时鸦雀无声,俱都低下了头加快了手中的活。
金祖庆一时颇为尴尬,过了许久,才有人小声地打招呼:“村长来了?”
“唔。”金祖庆见是罗富宝,村里的一个小木匠,平时金祖庆都不拿眼皮子夹他,此时却立即点头微笑起来。
只是笑容刚起,就想到这是在办丧事,金祖庆的脸上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道:“在忙呢?”
“是啊,老郑家没棺材,我琢磨着是不是拆张床……”
“不行!”金祖庆动情地说道:“郑中发是民办教师,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老婆死了,怎么能这么简陋,可莫寒了老郑的心啊!”
又沉痛地自责道:“何况她的死,与我多少有点关系。”
几个村民都惊奇地望过来,心道郑中发老婆分明是金祖军逼死的,怎么又和你有关系了?
金祖庆早有后话等着,要的就是这效果,话锋一转,道:“我们村,对知识分子关心、照顾不够,这是我的失职啊!”
说着,金祖庆从兜里掏出一叠钱,二话不说就塞给了罗富宝,“拿着,先给置办口好材,然后请众位多帮忙,把丧事办得漂漂亮亮,让活人宽慰、死者放心!”
金祖庆这一番演讲,加上一沓子蓝汪汪的票子,顿时就征服了村民的心。村长多好啊!
说话这会,村里其他干部也赶了过来。人一多就好办事了,有钱打底更是没有问题。
在几个能人的安排下,丧事很快就理顺了。采购菜蔬肉油、采购白布黑纱、放大照片、布置灵堂……没一会儿,以金祖庆为首的治丧委员会就成立并高速运转起来了。
至于灵棚,那都不用安排。金祖军结婚,早就搭好了,连灶都齐的。
等王土地知道消息,腾云过来时,郑中发老婆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十一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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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咽咽的喇叭声,催人泪下。
烟雾弥漫中,鞭炮炸的震天响。知客高声叫了起来:“迎客!”
一双姐妹花跪在灵前,头上扎着孝布,清秀的脸蛋上满是灰尘,明亮的眼睛也已经肿得象桃子,凄凄惨惨。
王土地一来,没找到金祖军,却见金祖庆面色悲痛地迎了过来,心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
“王乡长,我要向你检讨……”金祖庆一句话没说完,王土地一耳光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金祖庆被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就懵了。
“金祖军呢?”王土地阴着脸问。
“你凭什么打人?”
“啪啪。”
“你……”
“啪啪啪!”
金祖庆算是彻底了解了,自家兄弟被抽耳光的滋味。自己是村霸,可王土地是流氓啊!根本不和你讲理,直接就是拳脚。
人家是官,自己是民,打又打不过,理又讲不清——金祖庆从地上爬起来时,眼角已经隐现泪光。
“金祖军在哪?”
“王乡长……我是真……别打别打。”金祖庆见王土地眼睛一瞪,返身就往人堆里钻。王土地气得笑了起来:“好,你个***会跑了!我倒是看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去。”
正要上前揪住金祖庆,后腰却被人抱紧了,“王乡长,别冲动。”
一听这声音,王土地就知道是孙汝征来了。
来的不仅是孙汝征,开党委会的基本上都到了,分乘了几张车,正乱哄哄地往外出呢。郑子彤一跳下车,“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郑子墨却是哭都哭不出声音,眼泪哗哗地流。姐妹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