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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养大的,想到明天就要和她分别,心里也不免有些伤感,想到她竟如此爽快的让我走,又不免对她恨感激,所以那天晚上,我又陪她喝了一夜。”
听到这里,胡铁花似也隐隐觉出她话中的恶意,心里竟也有些为她紧张起来,忍不住问道∶“第二天呢?”
柳无眉面上却木无表情,淡淡道∶“第二天早上,她就送我出谷,放我走了。”
胡铁花怔了怔,道∶“她就这样放你走了麽?”
柳无眉沉默了很久,面上虽然什麽表情都没有,脸色却苍白得可怕,眼睛里更充满了怨毒之色。
她一字字缓缓说道∶“她就这样放我走了,因为她算准我一定会回去的。”
胡铁花道∶“为什麽?”
柳无眉道∶“我还未走出五百里,就觉得腹痛如绞,就好像有条极小的毒蛇在我的肠子里蠕动着,用毒才在咬着我的心肝。”
胡铁花听得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道∶“酒……酒中有毒?”
柳无眉咬着牙,道∶“不错,酒中有毒,所以她算准我一定会爬着回去求她,否则我就要死在沙漠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胡铁花怒道∶“她既已答应放你是,为什麽又要在酒中下毒?”
柳无眉嘶声道∶“因为她要我知道它的厉害,要我永远不敢背叛她,要我跪在地上求她……她喜欢看别人哀求它的样子。”
胡铁花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这人现在已经死了。”
柳无眉已接着道∶“她虽然阴险毒辣,却还是忘记了一件事。”
胡铁花道∶“什麽事?”
柳无眉道∶“她忘了自己喝醉酒的时候,曾经告诉我许多秘密。”
胡铁花道∶“她难道将解毒的秘密也告诉了你?”
柳无眉冷冷道∶“我是它的门下,自然也学会不少下毒解毒的本事,否则阁下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胡铁花只有揉鼻子,无话可说。
楚留香道∶“但她对你下的毒,却必定是她未曾教给你解法的,你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下的是什麽毒,又如何去解?”
柳无眉道∶“这道理我自然明白,可是她却告诉过我,罂粟虽能使人沉沦,但有时却也是止痛解毒的良药,因为它能使人完全麻醉,根本忘记了痛苦,所以我早就偷偷藏了一匣自罂粟提炼出的白色粉末,因为我随时都在提防着她下毒手。”
楚留香道∶“一旦一个人若是终日在麻醉中,又与死何异?”
柳无眉道∶“我自然也知道若以罂粟来止痛,实在无异饮鸩止渴,但是那时我实在已痛得无法忍受,而且我宁死也不愿再回去求她,永远做它的奴隶。”
楚留香长叹道∶“於是你就做了罂粟的奴隶。”
柳无眉黯然垂下了头,她不愿破人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
口口口
胡铁花怔了怔,道∶“我明明听到你在屋里穷叫,又怎能出来暗算人呢?你……於会分身术吧?”
柳无眉道∶“罂粟止痛虽已不如从前有效,但也用不着那麽多时候,我听得你们已走出院子,就要一个小丫头装出我的呻吟声,每个人痛苦时声音都会变样子的,所以你们就算觉得声音有异,也不会怀疑。”
胡铁花道∶“你将暴雨梨花钉抛在树林里,自然也是为了怕被我们发现了。”
柳无眉道∶“嗯!”
胡铁花道∶“你们根本没有去找那七根指头的老前辈,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麽样一个人,是麽?”
柳无眉笑了笑,道∶“非但没有他这个人,就连“熊老伯”也是杜撰的。”
胡铁花道∶“你们故意说是要去找人,就因为你们已花了廿万两银子买了个凶手,他行刺的时候,你们一定不能在场,否则你们就不必找他来了。”
柳无眉道∶“正是如此。”
胡铁花道∶“谁知他却被楚留香捉住了,你们怕泄漏机密,就只有将他杀了灭口。”
柳无眉道∶“一点也不错。”
胡铁花瞧着楚留香,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你真是个活诸葛,简直料事如神。”
柳无眉面上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道∶“这些事,你难道早已猜到了麽?”
楚留香叹道∶“但我实在猜不出你为何要杀我?你既非为石观音报仇,却是为了什麽呢?”
柳无眉又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是为了我自己。”
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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