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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遍,想必从此以后,草绿湖一代的兔子就绝种了。
名叫阿洛贝的少女一路上不远不近的坠在大军的后头,黄彪等人甚至怀疑她是敌方的探子,要去将她结果掉。若不是青夏拦着,这小姑娘可能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这天早上,终于到了匈奴第一个聚居地——土阔浑部。
今日的土阔浑部和青夏三年前见到的已经大不相同,肥美的牧草虽然更胜昨日,可是却没有了吃草的牛羊,更没有了放牧的牧人,所有的毡帐都已经消失,青草凌乱,一看就是有大批人经过践踏,满地的尸和鲜血吸引着漫天的鹰鸩在这里开设华丽的盛宴,腐烂的味道直冲人的口鼻,连空气里,都是嗜血的味道。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汉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有几名年轻的新兵当场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大人,”宋杨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蹲在地上拾起一只黑色的头盔,追到青夏的面前,声音微微有些干涩的说道:“是陛下来过。”
青夏面不改色,双眼却微微的眯起,她的双眼凌厉的扫视着四周,久久的不一言。
大军一片静默,无人敢说一句话,直到阿洛贝从后面冲上前来,惊恐的大叫了一声,才算打破了这死一样的沉寂。
黄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这,这大皇下手也太黑了点吧,这都是些女人和孩子啊!”
军队中渐渐有了喧哗之声,进入沙漠之后,青夏就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这些帝国的战士们,一来为了稳固军心,二来在这与世隔绝的大漠上,也不怕会泄露了消息。
青夏默不作声,突然抬起脚,一步一步的走到血泊之中。
遍地的青草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所有妇孺的尸体都以诡异的姿势呈现着,年老的白苍苍,足足有七八十岁,年幼的甚至还在襁褓之中,还有的年轻女子裤子被扯下一半,下体血肉模糊,狼藉一片,一看就知道是以什么方式屈辱而死,遍地都是牧民家中的财物,牛羊早就已经一个不剩,除了他们这群无言以对的南楚人,就只剩下那些叫嚣的鹰鸩在不停的尖鸣着,竟然毫不怕人。
阿洛贝的呕吐声仍旧刺耳的回荡在空气中,所有的楚军眼睛都有点红,他们都是帝国的精锐,出身都是上层的氏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在战场上也是最最勇猛的战士,刀锋凌厉,可以追随他们的王走遍天涯海角,杀死所有凶猛的敌人,可是他们的屠刀却从来没有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即便是曾经配合青夏完成过绝户计的黄彪,也不曾这样大规模的杀戮,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白,鼓噪的情绪在胸腔里回荡,有人的面皮渐渐白,眼睛充血,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
阿洛贝喃喃的声音不断的冲击着众人的耳膜,红衣少女咬着嘴唇,一张小脸满满都是愤怒,一遍又遍的重复着“魔鬼魔鬼”,像是一柄柄尖刀一样一下一下的狠狠插在众人的心里。
嘭的一声,一名士兵的长刀突然掉在地上,刀锋撞在石头上,出清脆的声响。愤怒的情绪在军队里迅的蔓延了起来,有些士兵干脆摘下头盔狠狠的摔在地上,以泄心中的怒火。
他们跋涉万里,只为了营救他们心中那个孤傲决绝、气吞山河的王者,那个他们誓死追随的帝王,却不想九死一生踏进沙漠之后,面对的却是这样血淋淋的事实。
跋涉万里,随扈而来?
“都干什么?要造反吗?”宋杨转过身去,怒声喝道,只见一名士兵正要脱下印着大楚军凯的铠甲,不由得大怒,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战刀。
刀锋锐利,刚刚指向士兵的脖颈,唰唰声齐齐响起,二十多名士兵同时拔刀,站在那名士兵的身后,刀锋隐隐带着锋利的寒芒,对准了宋杨的胸膛,宋杨麾下的黑衣卫见了大怒,也一起拔刀,寒芒相对,杀气弥漫,其他的南楚军人围立在一侧,各怀心思的观望着。
这队一路出生入死、互相扶持的南楚精兵,终于在这一刻生出嫌隙,刀锋相向,剑拔弩张。
这时,一个清淡但却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年轻的将军站在死人堆里,蹲在地上,仔细的翻看着那些已经腐烂臭的尸体,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都当我死了是吗?”
声音不大,可是刹那间却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众人的心上一样,让所有人的头脑顿时都清醒了起来。从海市到北地,从北地到白登山,从白登山到西北大漠,这个昔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锦绣公子一样的东南大都督已经深深的威慑了所有的人,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于给她半点轻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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