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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妨恕!�
冷潸忙拉起他拍了拍他的肩。心里却忍不住苦笑道:“我能吗?”
雪鹿抹着眼泪走了,冷潸却还站在那里发呆,直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他才倏地回过头去,叫道:“三爷。”
明钺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的笑,他轻轻摇了一下头,用手指轻轻抹去了冷潸脸上残存的泪痕,双唇又一如过去地弯了上去。
冷潸并不知道自己竟流过泪,他只觉得明钺的指尖很冷,也很软,而明钺的眼中,又有太多的期盼与询问,太多令他无法面对的东西。他叹了口气,道:“三爷,我们……该走了吧?”
明钺点了点头,和他并肩走出了明月山庄的大门。门外,白马素绡已经在不耐烦地踏着步子,它身上那副纯银的鞍鞯已经不在了,但它显然不明白也不在意这些,一见到明钺出来,便兴奋得连连甩尾,扬起脖子,长嘶了一声。
明钺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头,却没有上马,仍和冷潸慢慢地走着,身后传来沉重的山庄大门慢慢关上的声音。冷潸知道,明钺与这庄子所有的联系也就此中断了,他和明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匾上“明月山庄”四个银色的字依旧醒目地亮着,只是庄中再没有一个,叫做明钺的人了。
默默地走了一段,冷潸忽然道:“休息一下吧,我,累了。”其实他并不累,而是发现明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才忍不住提出要休息的。
明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走到路边树荫下,挑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箫和画横在膝上,用衣袖拭了拭头上的冷汗。冷潸也坐在他的旁边,轻轻叹了口气。只有一直跟着他们的白马不耐地打着响鼻,又弯下头来拱着明钺的胳膊,看样子是要他快起来骑自己。
明钺推开白马的头,转脸向冷潸一笑,似乎想解释什么,可唇刚刚一动,便僵住了,立刻又转开头去,故做专注地抚摸着白马的耳朵。
冷潸几乎真的感到胸口一痛,仿佛被针刺了一记。他想听明钺说话,真的很想听很想听,哪怕是一个字也好。
良久,他才能转回头去看明钺。明钺已经把白马赶到旁边去了,他自己则拿着一根刚折下来的柳枝在地上慢慢地划着,划着一些长长短短的道道。
冷潸抱起膝来,道:“我是来……还你东西的。”他不敢去看明钺的脸。
明钺用柳枝在地上点了两下,表示“知道了”。
冷潸又道:“你说……这就是你给我的交待?”说到那个“说”字,他懊恼得几乎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明钺还是用柳枝轻轻点了两下。
冷潸忽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明钺:“你知不知道?”他眼中的泪意浓得似乎就要滴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其实对我并没有好处的,你这样也帮不了我什么。”
明钺迎着他的目光,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坚决的表情,至少冷潸是第一次从他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冷潸几乎噎了一下,从接着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没有用的事?”语气却已不由自主地缓和了许多。
明钺的眉心一蹙,做了个“我”的口型,又摇摇头,垂下目光,用柳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我”字,又停了一会儿,才接下去写道,“不想让你恨我。”他把恨字写得很大很深。
冷潸急道:“我怎么会恨你。”话一出口,他才觉得不对,忙又解释道:“我是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你和我的身份太不一样了,我不能因为你对我的好处而忘记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就算我不再是冷家的人,我也不愿意和银面魔君交往。”
明钺指了指自己,做个揭去面具扔掉的手势。
冷潸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是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你的以前,别人是绝不会的。”他按住明钺的手不让他写字,抢着道:“我不是怪你。其实做不做冷家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家世是一种包袱,你懂吗?大哥死后,家对于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不值,因为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不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不会接受你的恩惠,甚至会和你拼命,我并没有做他们用来指责我的那些事,可我却无法辩解,所以我觉得不值。你呢,你这样做更不值。我至少还靠了你两次死里逃生,你从我这里又得到过什么?别人至少还会以为我错了,可你根本就没有错,也没有人会认为你错,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惩罚你自己?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我怎样做才对得起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