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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二十华里。”
“他们未必会攻城吧?”
王天锡没有回答。蒋介石拿着地图,迷惑不解地问:“他们怎么又到了南郊,莫非要包围贵阳?”
“不知道。他们经过乌当,本来在城的东北,后来到了洗马河,是在城的正东,现在从洗马河又折回来,到城南来了。
他们的行动总是很难猜的。“
“看来是真要包围贵阳。”
蒋介石凝视着地图自言自语。随后吩咐说:“你赶快把情况再了解一下,快来回报。”
十时许,王天锡再来汇报的时候,蒋介石已是满面笑容,乐呵呵地说:“情况都知道了,孙渡已经到了,没有问题了,我们马上要开军事会议。”
说话间,顾祝同、陈诚、陈布雷、薛岳、晏道刚等一班文臣武将又挤了满满一屋子。蒋介石的情绪象陡然升起的水银柱似地高起来了,他显得精神百倍,又恢复了素日的情态,手里拿着一支红蓝铅笔,在图上指指划划,一边兴奋地说:“现在廖磊的那个军驻在都匀、独山,我断定他们是不敢往南走的,他们必然还会出马场坪东下镇远,到湘西去。”
他的话还没讲完,忽报孙渡来到。不一时,孙渡头戴大盖帽,身着灰色军服,脚穿翻毛黄牛皮鞋,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这时的委员长真是喜上眉梢,笑在心头。其他文武官员也围着孙渡问长问短,这个说他是“勤王之师”,那个说他是“救驾部队”。蒋介石也夸奖说,这是“云总司令训练之功”。随后又亲热地对孙渡说:“你这次率领所部驰援贵阳,三四天就走了四百余里,够辛苦了。本来应该休息一下,不过现在敌情十分严重,希望你再努一把力吧!”说过,命令他马上出发,向龙里方向跟踪追击。还说,他已命令薛岳由遵义东进石阡、余庆堵截,让何键把重兵摆在湘西一带,不愁把赤匪一鼓荡平。
孙渡一生一世哪见过这种场面,真是少年得志,意气纵横,心里晕晕乎乎,早已忘乎所以。听了蒋的这番话,立即满口答应。蒋介石又回过头去招呼侍从室主任:“他们官兵太辛苦了,马上拿几万块钱慰劳他们。”
孙渡打了一个敬礼,欢欢喜喜地去了。
当晚,蒋介石本来可以睡一个安生觉了,谁知城东南谷脚、龙里方向枪炮声时断时续,仍然令人放心不下。第二天早晨才得知,孙渡乘车出城不远,就遭到红军侦察部队的狙击,汽车被打坏,卫士死伤了四名。孙渡率其余卫士跳下车来逃出去了。
蒋介石正在惶惑不解时,王天锡神态十分轻松地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报告委座,没有事了,红军已经过去了。”
蒋介石一听,又惊又喜,忙问:“他们不是在南郊吗?”
“不,他们昨晚就从南郊调头向西,经过花仡佬,出青岩,走广顺方向去了。”
“广顺?他们不是到湘西吗?怎么会走广顺?”
“当然不会再到湘西,他们已经往云南去了。”
“噢!”蒋介石如梦方醒,眼神痴呆地低下头去。
不久,蒋介石离开贵阳。报上发表了新的任命:王天锡的贵阳警备司令一职,由副司令郭思演接替,他所兼的贵阳市公安局长一职,由肖树经接替。那个前途未可限量的王天锡顿时呆了。他看到肖树经笑嘻嘻地前来接收,伴着这笑容的是公安局周围布满的枪兵,还有街口上冷森森的机关枪。这些都告诉他:贵州省的历史已经换了新的一页。
(三十二)
王家烈这时正率领残部驻在黔西县城。前几天,红军逼近贵阳,他不但没有危机感,相反还有一种得意之色。孙渡路经黔西时,他甚至压抑不住自己的那股高兴劲儿,满脸放光地说:“孙司令,你看这次共军忽然南渡乌江,这是什么意思?”孙渡还没有回答,他就自己接着说:“这硬是要将老帅的军咧!”他说的老帅,当然是指正蹲在贵阳的蒋介石。当王家烈讲这话时,派来监视他的特工人员也在座,不是王家烈不谨慎,而是实在压不住了。后来,红军围着贵阳城象炸了一个大麻花似地绕了一个圈圈,迤逦而西,奔向云南,对王家烈说来,却是一喜一忧,亦喜亦惧。喜的是红军已过境,贵州又是昇平之世;忧的是不知在这昇平盛世中是否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正在这时,从贵阳行营打来电报,说是委员长的侍从室主任郑不凡要来,王家烈心里犯嘀咕了。郑不凡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既是蒋介石的智囊中人,又是蒋的特使,忽然君临此地,该不是艳慕黔西大山的风光。王家烈自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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