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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我无法阐述。无法描绘。
简单来说,我只是因为活著,所以活著。至於为何而活,为谁而活,我全然没有答案。失去意义的生存。
有时候麦阳会故意讲些笑话给我听,我知道,他想逗我笑,想让我开心起来,可是我做不到。在听完那些假如是以前的我肯定会笑喷的故事之後,我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被吓一跳的嗤笑。
麦阳惊讶地看著我,却没有说话,转而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悲伤。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悲伤。他就那样心痛地看著我,良久,缓缓说了句:“浅含,你变了。”
我变了?是麽?好像每个人都说我变了。可是我并不觉得,难道以前的我从来都不会发出这种孤高漠然的冷笑声麽?
呵,以前的我?每个人都跟我说以前的我是怎麽样怎麽样的,可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我却觉得十分陌生。
我常常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凝望镜子中的自己,我企图找到曾经的自己的影子,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也好,然而我与镜中人对视良久,却始终不得要领。我知道,我已经找不回以前的自己。
我把自己,弄丢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夏末,我带著一束香水百合去了哥哥的墓地。在那里,与苏澈不期而遇。
由於任职部门的不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苏澈了。他还是老样子,带著一脸温存却渗透著浓浓忧伤的笑容,安静地伫立在哥哥的墓碑前。
我缓缓走过去,把洁白的鲜花放在黑色大理石上,没有侧头,也没有说话。
苏澈看了看我,说:“浅含,我刚听韩城说,你申请调职加入先锋组?”
我点点头。“是的,已经被审核批准了。所以从下个星期开始,要进行为期半年的全封闭式训练。”
苏澈皱了皱眉,似乎欲言又止。
我忽然淡淡一笑,神情木然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放心,我并不是去送死的。”
苏澈轻声叹了口气。
反黑先锋组,是警视厅反黑组中专门负责第一线最危险任务的小组,凡是危及性命的工作,全都由先锋组负责。先锋组所要面对的全都是些亡命之徒,伤亡殉职率是整个警视厅中最高的。所以,先锋组,也被警队内部戏称为“敢死队”。
当知道我申请加入先锋组的时候,所有人都吃惊地看著我,尤其是麦阳,第一个便反对。当然,我知道苏澈也肯定是持相同意见的,只是他没有这个立场直接说出口。
我忽然想笑,一种对自己被否定了价值的嘲讽的笑。
然而,我并没有後悔。我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因为,我是一个警察。在我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绝对没有中间地带的灰色。
在离开墓地的时候,苏澈突然叫住了我。
他问了一个很奇妙的问题。
“浅含,你信不信有天堂?”
我驻足,没有转身,沈默了片刻,坚定地回答:
“我信。就算没有,我也会亲手创造一个天堂。”
(第二部 完)
第一章
第一章
一年後。
思念,其实是一种慢性病。
它虽不会在瞬间要了你的命,但却会随著时间的推移和沈淀而逐渐显示出歇斯底里的病症。它侵入你的大脑,渗透你的皮肤,刺穿你的骨髓,啃噬五脏六腑,根植於心底深处,伴随著每一次心跳,都会撕扯出一阵带著斑斑血迹的疼痛。
而当病入膏肓,你的灵魂便被这种名为“思念”的顽疾所占据。所主宰。
从此,你只因“思念”而活。直至生命终结。
它不会消弭。永不褪色。无药可救。
是的。思念,是一种绝症。
当褚默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心怀绝望地深陷於这一名为“思念”的恶疾。并且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越快。无法自拔。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对林浅含的思念硬生生地拖拽著一起坠落於难以翻身的黑暗谷底。於是,他想尽一切办法,逼迫自己忘掉林浅含。逼迫自己,把那个总是喜欢依偎在他怀中快乐微笑的漂亮男孩,彻彻底底地从心底抹煞。
可是,就算再怎样努力刻意回避,曾经的那段幸福时光和美好回忆,也会如同缠身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笼罩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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