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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一起,哪能一点接触都没得?所以两家人都过得累。丁凤鸣作为一个上门女婿,过得更累。说实话,某种程度上,丁凤鸣还很敬重刘红红。她虽然坐了台,却比一些人模狗样的家伙干净很多倍。在这个重利轻义的社会里,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已经很少见了。
老鼠们在顶棚上奔跑,伴随着“吱吱”的欢叫。丁凤鸣“嗬嗬”吼了几声,老鼠们仅仅沉寂了几分钟,又肆无忌惮地活动起来。丁凤鸣心里急躁,踩了椅子,找了个衣架伸进顶棚里一阵乱扫。老鼠们乱了阵脚,尖叫着躲避,陈年的灰尘一团团腾起,整个房间都灰雾蒙蒙。
小玉听见响动,伸头一看,就被呛得连打几个喷嚏,一摸脸上,感觉痒痒的,心里不高兴,嚷道:“你发了神经?搞得到处是灰,晚上怎么睡?”
丁凤鸣跳下椅子,一边“呸呸”吐口水,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
小玉一把把他扯出来,推到走廊上,说:“还嫌屋里不够邋遢?到外面弄干净了再进来。”
丁凤鸣手一甩,说:“扯什么?”口气就不对。
小玉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直打水去洗。外面还是有些冷,他站在走廊上,一边拍灰,一边想今儿怎么啦,老觉得心里不畅快,不晓得找谁发泄。旁边刘红红家的窗是黑的,里面却有嗡嗡的电视声音传出来。远处的街灯黄黄地亮着,灯圈下一个人也没有,灯光就显得很寂寞。
有个女人捏了手纸去公共厕所,突然看见黑暗里一动不动站着的丁凤鸣,吓得惊叫一声,说:“哪个?”
丁凤鸣不好意思,说:“是我。”
女人就着屋里漏出来的光线看清是他,不满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看着女人屁股一扭一扭走远,丁凤鸣心说,老子只吓死人,又不吓活人!觉得特没意思,朝那女人远去的方向虚击一掌,说:“日你姐!”转身进屋。
小玉已洗完,正在房里忙着换床单,洗脸架上放了一盆热水。丁凤鸣就后悔对她态度不好,有心想说几句话弥补一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小玉抱了床单出来,扔到洗衣机里。丁凤鸣就找话说:“妈没回来?”
“废话!明儿下班后把床单洗了。”
上河图 烽烟满纸(1)
厂子的生意越来越好,提货的车常常在厂门口排起长龙,工人们日夜加班,仍是时间不够用。厂子的生意原来不好,工人们实行轮岗,上一阵班放一阵假,工资也时有时无。在上河的土语里,“岗”和“奸”是谐音,工人就戏称我们正“*”呢!厂领导倒是忙得脚不点地,轿车跑得一年换了三次轮子,说是出去开拓市场、联系业务。工人们虽然常因挣钱少而遭老婆奚落,但看到厂长如此辛苦繁忙,仍心存希望,觉得厂子还是有前途的。但厂长把自己跑成了个胃癌晚期,业务仍没得起色,倒花了厂里不少医药费。市里这才从政府办调了一个名叫马千里的年轻干部来任厂长。马千里是工商硕士,不懂拍马溜须,在市政府几年不讨领导喜欢,郁郁不得志,派到这破厂来有些谪贬的意思。马千里倒雄心大发,庆幸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施展才华的舞台。几年努力,厂子竟成了市里数一数二的利税大户,工人们的腰包也日渐鼓胀。最近传说厂子要改成集团公司,还要争取上市。工人们听得满心欢喜,人前人后就牛皮烘烘。
刚上班,市政府办就来电话说,李东生副市长一行人等会儿要过来了解情况,请厂领导尤其是马千里留在厂里作准备,搞好汇报。
丁凤鸣就向主任汇报。主任姓秦,老不记得自己年事已高,临近退休了,把头发染了冒充年轻人,还有个很风雅的名字,叫秦明月。
秦明月说:“还了解情况?报过去的材料当废纸卖也能喝顿酒了。小唐,你打开柜子看看,五粮液还有没得?这李东生是个酒海,酒少了是万万不行的。”
小唐叫唐诗,是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一个很耐看的女孩,也做秘书。唐诗说:“还有两箱。丑话说在头里,中午喝酒我是不去的。”
秦明月严肃着说:“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我哪舍得让你去?”
唐诗不给他好脸,“呸”了一口:“谁是你家孩子?”
秦明月就“嘎嘎”笑着去找厂长汇报。
丁凤鸣看不惯秦明月占她便宜,作声不得,说:“秦主任就这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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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却不像生气的样子:“我晓得。老人家嘛,就图个嘴巴子快活。”
十点刚过,李东生一行人就来了,直接就进了厂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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