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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地想了一会,他才像想起什麽似的,道:「买什麽做伴手礼合适,明天陪我去买吧?」
莫芩微愣,随即表达自己的鄙视:「刚才是谁说自己不是笨蛋的?你还真准备去搞同性恋?」
江越回了她一个白眼:「赔罪用的。出门忘了跟他说,害他紧张了那麽久,怪不好意思的。」
他说得理所当然,莫芩也没再说什麽,但江越自己明白,这不过是……借口。
最後江越买了一个精致的手机吊饰,上面挂著罗密欧造型的铜人,英气勃勃,带著灿烂无比的笑容。
凌响收到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下,却还是说了句「谢谢」收下了。
这是星期三下午,露天咖啡屋里的人并不多,两个人窝在角落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著,大多数时候是江越在说,凌响听得心不在焉,不时回一两句,总把江越堵得哭笑不得。
「我明白了,你是看我说不出话来就开心了对吧。」
凌响很无辜:「你是靠写游记吃饭的,我这是以纯读者的立场表达我的疑惑,你不能冤枉我找碴。」
我还没说到这分上,你自己倒说出来了,这分明就是找碴啊大哥。江越心里的小人又一次泪流满面,心情却比平时要高昂得多。
初见也好,游戏里也好,电话里也好,凌响给他的感觉就如他跟莫芩说的一样,始终压抑著自己。即使偶尔流露出一丝喜怒,也很快就又抹去,好像在他看来,这种种情绪对逝去的恋人来说都是亵渎。
可是这个下午的凌响就显得有活力多了。他依旧在为难著自己,心不在焉,笑得很淡,却总算是笑了。
江越想,如果没有那个死去的人,凌响一定是个很耀眼的存在。
似乎感受到江越的目光,凌响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地摸出信用卡就要招服务生来结账:「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那服务生走过来,江越连忙抽出几张钞票塞到他手里:「我来就好,说好请你吃饭赔罪的,换成咖啡算便宜我了。」
凌响也不计较,站起来往外走,一边扬了扬挂在指头上的手机绳:「那谢啦,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江越笑了,跟著走在後头:「在那边逛的时候最想买的是雪糕,可惜不能带回来。」
凌响忍不住回头:「虽然听说Verona的雪糕不错,但我又不是小孩……」
话没说完,他就一头撞上了一个人,江越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连忙伸手去扶,以免凌响因为冲撞往後倒。
另一方传来一阵低骂,江越见凌响站稳了,才转头去看,只来得及看清楚被撞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就看到对方脸色一变,扬手「啪」的一声甩了凌响一个巴掌。
咖啡屋内外瞬间安静了下来。
凌响被打得脸都歪向一边,僵立了好一会才转回去,却是垂头道歉:「对不起。」
那妇人像是没听到似的,扬手又是一巴掌打过来,江越下意识捉住她的手:「这位阿姨,他撞了您是他不对,可他也道歉了,您犯不著打人吧?」
那妇人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就干脆冷笑一声:「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这是命硬没被撞死,要是被撞死了,道歉有什麽用?」
「您这是无理取闹吧,他为什麽要故意撞……」对方咄咄逼人,江越也有点生气,还要再理论,没想到衣袖一紧,却是凌响在一旁拉他。
「看吧,他自己也心虚了。」妇人把这一幕看得清楚,更是得理不饶人。
凌响只是低头:「伯母,对不起,是我不对。有什麽事尽管找我……」
那妇人脸色一沈,声音反而高了:「哪敢麻烦你啊,我儿子都被你害死了,我还想留著这条老命呢。」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都小声议论了起来,江越也是心中一震,转头去看凌响,却见他始终垂著眼,看不出情绪。
那妇人见江越转头,趁机又挣了一下抽回手,对他道:「我说你也小心点,别哪天被害死了後悔莫及。」顿了顿又像是忍不下一口气,冷哼一声继续道,「不过像你们这种恶心的同性恋,还是早点死光的好。」
周围又是一阵哗然,原本偷偷往这边看的人也变得光明正大起来,落在凌响和江越身上的目光也多出了几分异样和鄙夷。
凌响却反而抬起了头:「伯母要怪我没关系,他跟我只是个普通朋友,请不要牵连……」
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