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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蕊不独生得美貌惊人,且略通六艺,自生下一双聪慧美丽的龙凤胎后,便被扶为夫人,越发得到太师的专宠了。
然而,只因宇文护妻妾众多,紫蕊平时最忧心烦恼的一件事就是怕自己将来年老色衰后,终究会失宠于太师,故而刻意修饰,以博得宇文护更多的欢心。
紫蕊原系南朝美人,天生的温婉娇俏。所处居室常笼有蘅兰熏香。平时一人时,不是抚琴作画,便是试着各色新妆,每次承欢宇文护时,总要更换一种发式和脂粉铅黛。有时高髻金珠,有时倭堕斜鬏,有时模仿胡人辫成辫,有时拿火钳卷了刘海儿,有时干脆垂发如瀑……娥眉有时短粗,有时细长,有时黑,有时黛。就连胭脂和唇脂也是变幻不一,从橙到红、从粉到丹十数种。衣裙发髻之间,凡有花开的季节,总要饰以各样鲜花。
第十九章 紫蕊夫人(2)
俄而又披藤蔓、缠花环,打扮得犹如传说中的“山鬼夫人”,改天,又以“洛神”之素衣缥缈而现。偶尔,还会着了梁冠绩巾、潇潇洒洒地突然出现在宇文护的宾客属僚面前,自称白衣书生,慕名拜访……令堂上的宇文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前年,伽罗和杨坚嫁到达奚武家的三妹一起,促成了宇文护爱妾紫蕊夫人的女儿与达奚武小儿子的婚事后,获知紫蕊夫人平生最喜欢绮罗新装和各样首饰,最喜欢的一样事就是在宇文护面前试穿新装,便和府中司绣一起,亲自动手设计,变着花样,换一季节时,便会做上一件式样新奇绣工精美、镶嵌有珠宝的锦绮裙襦绣帔之类,送给紫蕊夫人,每每都令紫蕊惊喜望外。
起初,宇文护发觉自家爱妾紫蕊常在自己面前提及独孤伽罗的名字,心下不免有些戒心。后来听爱妾紫蕊说,原来,独孤伽罗有心攀求自己,是想等到杨坚服侍母亲痊愈复职那时,请太师关照一下杨坚。这才放下心来,心下觉得这个独孤伽罗倒比她大姐识时务、懂事体。加上他原也有心拉拢杨忠父子,便将此事记在心上了。
已将伽罗视为闺中挚友的紫蕊,得知杨坚竟未纳一妾,便问计于伽罗:夫人究竟是如何收服随国公的?
伽罗微笑不语。
紫蕊不依不饶,偏想知道。
伽罗只得附在紫蕊耳畔,悄悄说道……
紫蕊愣了愣,一时,捧着胸口直笑得前仰后合……
美人如酒,美人如梦……
是夜,床上的紫蕊仿如一条欢跃于溪水中的鱼儿,恣意快活地游弋于宇文护的上下左右。一会儿来了个“虞姬捣练”,一会儿又要宇文护“霸王跃马”……还有什么“貂蝉荡舟”、“吕布挺戟”,宇文护看她娇喘吁吁、风情万种的模样,一时也激情难抑起来,依言而行,几番回应……
社稷的艰危,朝廷的复杂,人心的莫测,使处于辅国之位多年的宇文护每日里焦灼不安,忧心忡忡。
而令人赏心悦目的紫蕊夫人既温柔又妖冶,与美人的翻云覆雨,使他顿然忘却了诸多的人间烦恼……
一夜的销魂,第二天早朝议政,宇文护仍旧精气十足……
杨坚的母亲吕氏一病三年,不治而薨。杨坚哀痛销损,发送完老母,依制整整在府上守孝三年。
眼见武帝嗣位也有五六年。当初明帝在位时,宇文护毕竟还归还了部分朝政于明帝。如今,诸多缘故,宇文护竟始终再不提什么还政之说了。
朝中形势如此难料,此时的杨坚在家中也已默默困守了数年。虽说习武修文颇多感悟,心智也透彻明净了许多。然而,眼见三年丧孝也快到期时,他到底有些坐立不安了。
毕竟,一介正当壮年的雄心男儿,岂能仅仅为了保全身家性命而始终这样蜗居于斗室之间?
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六年?如此畏首畏尾,待闲白了少年头,误了前程功业,即使保全了身心,又果然甘心吗?
可是,“两姑之间难为妇”,他又当如何效命家国,如何既能建功立业,又不致遭受无妄之灾?
为母亲守制即满时,他召来了高颎、郑译、刘昉、皇甫绩、韦誉、柳裘等一群好友。这些朋友,多是当年杨家塾堂的儿时同窗。
杨坚又特意请高颎代自己请来一位名叫来和的才子,到府上赴宴聚议。
来和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不仅博古通今,更以善相而闻名境内。他同刘昉、郑译、高颎等人一样,个个满腹才学,却一直未逢机遇。几年前虽被宇文护引为门客,却也并不被十分看重,至今也不过混几两银子勉强养家糊口罢了。
因他与高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