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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受到打击,自从被带离村子后,他一直犯病,几次高烧不退,不单止身子瘦弱了,连精神也萎靡不少。
“玉言”步子棠正要劝说,身后倏忽插进另一个声音:“四弟,你先出去。”
车门被推开,脚蹬银头靴子,一身黑衣,外罩黑貂披风的拓跋虎魂,大步走进来。
一看见他,夏玉言便将头别过一旁,步子棠不放心地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两眼,才退出马车。
用手上的马鞭指着小几上的食物,拓跋虎魂问:“为什么不吃?”
回应的只有沉默,拓跋虎魂早就料到了,他没有生气,只是坐在夏玉言身边,神色平静地说:“你何必用自己的身体来与我斗气,你知道自己最近消瘦多少吗?”
夏玉言依然不理睬他,伸手,把窗子再次推开,定定地看着窗外。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沿着其他马车来回一圈,拓跋虎魂不悦地眯起眼,冷冷地说。
“别看了!我吩咐过她坐的那辆马车要跟在最后面,你不会看见,而且,因为她吵得太厉害,我吩咐人把她的嘴巴塞住了,所以,你也不会听到她的声音!”
残忍!听得浑身打颤,夏玉言恨恨地瞪着他。在他愤恨的目光瞪视下,拓跋虎魂心中懊恼,脸上却神色不露,只用低沉的嗓音说:“吃东西吧!若你再消瘦下去,我就要那个女人比你更瘦。”
边说,边用右手拿起一片卤牛肉,递到夏玉言的唇边,静静等待。瞪着他手上的卤牛肉半晌,夏玉言终于屈服地张开唇瓣。
麻木咀嚼,在口中散开的浓郁肉昧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被迫亲吻的腥膻肉块,勉强吞下,喉头却泛起一阵翻腾汹涌,无法抑制的呕心,令他反胃,掩着唇尝试阻止,但已来不及了。
一股酸涩的黏液从口中汹涌而出,忙不迭将头伸到窗外。惊天动地地呕吐起来,直至体内空无一物,胃还是在不停抽搐。
他的手抓着车窗,难受地扭着眉头,在旁边看着的拓跋虎魂也蹙紧眉心,倒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夏玉言没有接过,自己探长手,拿过茶壶,仰起头,急急地将水倒进口中。
拓跋虎魂的面子自然挂不住,脸色变了又变,正要发作,目光正好掠过夏玉言捧着茶壶的双手。双手举高,淡青色的衣袖自然滑下,本来藏在袖中的手腕颜色青白,瘦得连骨头的轮廓与血管都凸出来了。
这些天来,夏玉言连半片肉食也吃不进肚里去,拓跋虎魂用尽方法,无论威逼恐吓、软言轻哄,始终无法可施,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消瘦下去。每次看见他消瘦的肢体,拓跋虎魂心中都有一种难受的苦闷感,是后悔后悔当日被怒火掩盖理智,将夏玉言的身心逼至尽头,
看着将水壶放下后,将身子抱成一团地缩在角落、垂下头的夏玉言,拓跋虎魂的心情刹时消沉,默默凝视半晌后,神色黯然地离开马车。
走到车外,大部分人都歇了马,围在一起吃干粮,另有十多人在载着货物与女人的马车旁边,轮流守备。一名手下见他从马车出来,机灵地送上一块肉脯,拓跋虎魂下意识地放到唇边,咬了一口,忽然又停下来。
回头向夏玉言的马车看去,看见那道瘦削萧瑟的身影,再看看手上的肉脯,突然觉得食之无味。将已经嚼烂的肉脯从口中吐出来,顺手丢掉手中的肉脯,他沮丧地用手抹过脸,坐在铺满白雪的大石上。
是他,他将一切都弄糟了!
“大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步子棠轻轻叹一口气,从旁步出。
拓跋虎魂没有理他,垂下眼皮,手握成拳头,用拇指指骨在饱满的前额上来回揉动,他觉得很累很累,不是rou体上的,而是心灵上
他明显摆出一副不愿交谈的样子,步子棠却不退却,接着说:“大哥,再这样下去,不单止会逼死他,也会逼死你。”
为了夏玉言的事,拓跋虎魂吃不知味,睡不安寝,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两个多月来,日渐憔悴的何止夏玉言。
拓跋虎魂终于张开眼睛,看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事实上,他心乱如麻,也想听一听别人的主意。
“强逼他,杀死他,放了他。”与阴柔俊美的外表截然不同,步子棠的回答简单,利落,直接。三个提议,换来拓跋虎魂一抹凝重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玉言坐的马车,青绿的虎眼中掠过无数复杂的光芒,半晌后,他缓缓摇头。
“都不行!”
丢下三个字,他不再理会步子棠,径自立起,呼叫其他人准备上路。步子棠见他无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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