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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家挨户都没有问到许朗踪迹的许母也回到家中。看到儿子躺在竹床上,许母走过去摸了下儿子的手,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哭倒在地上。
“朗娃子……朗娃子啊……”许母颤抖的手拍打着床板,哭得肝肠寸断,“……这是造了什么孽……造了孽啊……朗娃子……”
许母哭得几乎晕过去,一旁沈家嫂子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安慰她:“许家嫂子……唉……”却是看了一眼床上故去的少年没办法说出安慰的话来。
许家本是从别地新搬来的姓,家中势弱,男人死得早,就剩下寡母带了两个小子。老大许朗聪明懂事,却不曾想突然傻了,老二许明才九岁,又能做些什么呢?想到这些,沈家嫂子耳中听到许母的哭声越发哀哀欲绝。
白行简和展存旭站在床边,难话一言。白行简回来后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木然地站着,在竹林流的泪已经干了,两眼有些空洞。
展存旭担忧地看向白玉堂,见他仍旧面无血色,不由低唤他:“行简……”
白行简回头看了展存旭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夜越来越深,许母已经哭到脱力,再哭不出声音地呆坐在床边地上。
同来的纪明清只好出来主持局面:“唉……狼娃子估计是吃了没熟透的蛤蟆给毒的,胸口揣的芋仔叶都还包着半只。世道造孽呀……如今朗娃子已经去了,明天还是张罗身后事吧……”几位好心过来的邻居都点头。纪明清又转向白行简道:“白老师今天守夜,这边就先不用操心了,回碾子石坝去吧,免得被人拿住说事。”
白行简看纪明清一眼,不说话。
纪明清叹了口气,向展存旭道:“这位是展团长吧,之前见过一回的,我就住半崖底下的那家,姓纪,人都叫我纪老三。”
展存旭道:“纪三哥。”
纪明清摆摆手:“哎——展团长客气了。许家这边的事情我们先管着,这不白老师还有队上给分的活,展团长要不和白老师先回去?”
展存旭明了纪明清的意思,于是道:“那就劳烦纪三哥了。行简,我们先过去吧,天亮再回来。”说着拍了拍白行简手臂。
“辛苦纪三哥了。”白行简开口,声音沙哑。又看了眼床上毫无生气的少年和地上流尽泪水的许母,慢慢地和展存旭走出屋子。
再回到碾子石坝,天依旧黑。月亮没有出来,似在昭示翌日将阴雨。
纪明清让白行简回来守夜,其实是不想让他再留在许家触景伤情。许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痛不欲生,作为许朗恩师的白行简又何尝不是悲痛难已。
白行简来山村是接受再教育的,说去说来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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