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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么了?这是……小拾兄弟?”背后一吼声吓了楼小拾一跳,两个汉子丢下锄头跑了过来,围在了霍大娘身边。
“老大老二,来,快给小拾兄弟跪下,求他那四亩地再让咱租几年。”霍大娘急急给俩人往外推。
霍老大和霍老二立马明白了原由,转身对上楼小拾竟真的要跪下了:“小拾兄弟,你再租俺们两年吧,俺俩也啥都不会,要是没地种,俺们全家都得饿死……”
楼小拾连忙拦住他俩,感觉自己跟黄世仁似的,两个汉子直挺挺的还要下跪,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哪里还敢说要收回地,只顾着安抚了:“好好好,我不收了不收了,两位大哥赶紧起来吧,都怨我,啥也不晓得就来了……”
折腾了半天,总算让对方相信自己暂时不会收回那几块地了,在母子三人千恩万谢中,楼小拾牵着唐小回去了:“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要知道他家这样,也不会提收回地的事了。”
“我怕小拾叔叔不同意嘛,还是亲眼所见比较真实吧!”唐小偷偷吐了吐舌头,楼小拾又好气又好笑,一路上听唐小又讲了讲这霍家。霍家老爹前年患了重病,卖了所有的地也不过多活了一年,一家几口就靠租唐家的地过活,以前也颇为照顾唐家娘孙俩,年年又是租钱,又是税钱,老大媳妇去年也饿跑了,丢下两个当时不满3岁的孩子,两个汉子是又当爹又当娘,上头还有一老母,日子过得可想而知,老二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娶不上媳妇呢。
唐小的那4亩地,最近是不敢再想了,楼小拾将置地的事又重新规划了一遍。这段日子,终于将所有的稻谷都舂好了,自家留了一半,这其中包括三分之二的糙米和三分之一的白米,毕竟他家还没富裕到顿顿食白米的地步。剩下的米分3次都卖给了谢五,共得钱25贯又630文。简单做了个帐,笼统的算了一遍,9亩水稻得米共3160斤,亩产约在350斤左右。算上之前卖米得的钱,他们家现在的积蓄一共有32贯钱和几百文零头,这钱对其他村民来说简直是天价,一年卖粮就赚了32贯钱,在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钱终于凑够了,这天,张大叔带着楼小拾去县城衙门,张大叔牵着牛车等在衙门口,楼小拾一个人进去的。负责置地相关事宜的自然不是县老爷,县老爷要做的也只是在拟好的地契上凌盖一个大印罢了。
“这位官差,我想问下这地究竟如何买卖,价钱为何?”楼小拾点头哈腰。
明明只是衙门里一小小的官差,看着无权无势的小民却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半天才悠悠开口:“想在哪里置田?”
“桃源村。”
一听名字,对方更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地佳者两千,次一千,我朝鼓励农民垦荒,若圈桃源村荒地自己开垦则八百。你先说明欲置地亩数,衙门会派人丈量标记,然后草拟地契,最后由县老爷审核盖章。”
楼小拾大喜,暗想地价真的不高,随即掏出十来枚枚铜钱塞到对方手里,老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事楼小拾还是懂的:“那这位官差大人,小民想置地10亩。”
官差的小眼眯了起来,这才正眼看楼小拾,投个他一个“果然上道”的赞许眼神,连口气都放软了:“10亩是吧,今天登个记,明天就会有人过去丈量,你叫什么名字?”
“楼小拾。”
官差在纸上简单的做了登记,大体就是姓名,日期,和欲置地的位置:“好了,你先画个押吧。”
在纸上按了个手印,官差接过纸后笑得更深了:“虽然这地是每亩800,但是……衙门里最近有了新的政策——凡置地者,证有余钱,则要为我朝分担财政紧张,每购4亩地要收赎受灾区人口一名……”
新添三人!
那官差的话直给楼小拾说傻了:“啊,这是什么意思?”
官差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前一阵子,邻县的几个村子遇上了地龙翻身,受灾颇严重,不少人家穷得卖儿卖女,我朝有规定——因灾被迫卖子女者,官府予以收赎。但衙门里一直养活着这么些吃白食的也不是个事,于是县老爷就规定凡是有置地的,每买4亩,就要购一人口为国家分担。”
“啊?”
“你置地10亩,则需购人口3名,且你已在登记簿上画了押,若反悔则要蹲大牢的。”
这简直是强卖,楼小拾在心里将那县老爷骂了一遍,面上还得维持着笑容:“那这人口是按多钱买卖的?”
“不贵不贵,一人口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