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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里带着分明的疏离。持盈哪怕在宫里再不得宠,走出连昌依旧是公主千金之尊,她说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拒绝不得。
写语顿时语塞,可心中却是懊恼又焦急,恼自己不该当时逞一时口舌之快,急洛淼之事耽搁不得。
持盈瞧他神色,当下不动声色地道:“不若管事大人去县衙寻县令大人,想必千辞近来也不会有大事发生。”
写语为难道:“千辞的情况也令人甚为担忧。”
“阿盈,请他进来吧。”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持盈蓦然转身,再顾不得写语,急急退回房内,正看到西辞以手支着半个身子坐起,脸色堪堪苍白,眉宇里却已略起了生气,。
写语借着西辞的话头,跟在持盈身后进了房间,见西辞神色清醒里尚带着迷蒙,忙拱手道:“写语见过顾大人。”
西辞微微眯了眯眼,却是一笑:“今次倒是好礼数。”
写语面上一热,硬着头皮道:“顾大人愧煞写语了。”
西辞的声音很是喑哑,但神情却愈加清醒起来,他接过持盈递来的茶盏,慢慢抿了几口后,方才说道:“你说的,我业已听见。”
写语依旧低首:“那么顾大人以为如何?”
饮过茶后,西辞的声线清亮不少,带着病中的沙哑,容上浮出浅浅笑意,慢慢道:“北静王爷到底是洛淼城主,若在下去了洛淼,只怕无法服众。”
持盈闻言转首看向西辞,借着取茶盏之机,用指尖轻捏了西辞的手心一下,示意他不要答应。西辞反手握住她的手,也不回应她,眼睛却盯着写语笑而不语。
写语犹豫了片刻,道:“顾大人乃皇上御笔亲点的观察史,怎会无法服众?”
西辞一双黑眸熠熠,清光流转,一笑起来弯如月牙,让人甚觉暖如春风,然而却极易忽略他眼底里深藏的芒刺。他伸出苍白的手指在床沿上轻划了个圈,道:“皇上给的权力只有那么大,巡查与接管之间的那条界限,西辞自问还没有那个能力僭越。”
写语霍然抬起头:“顾大人这是不肯答应了?”
西辞摇头笑道:“如若能正名,西辞自是极愿为北静王爷分忧的。”
写语的手倏地收紧,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寂。
西辞却极是自如地向持盈道:“阿盈,可有粥羹?这一梦醒来,着实饥肠辘辘。”
持盈微微一笑,轻道:“我去楼下吩咐小二煮了便是。”她退到桌后收整完先前散乱的账薄,又冷瞥了写语一眼,才转身下楼。
写语此刻才伏首定定道:“王爷的官印尚在写语处,顾大人执印而去,决计不会有人反对。”
瞳里一缕光轻掠而过,西辞笑得风淡云轻,薄唇一抿:“那么,西辞就为北静王走一趟洛淼。”
写语起身,道:“有劳顾大人。”
西辞回眸轻笑:“举手之劳,何必言谢。”他目光转向门前,柔光轻转,“这么快就回来了。”
持盈亭亭立于门前,神情并不太好看,眼里深深冷冷,直盯得写语一个寒战。然而只是一瞬间,她的眼神已然回到了西辞身上,口中温言道:“我吩咐厨房做了山药粥,你几日未好好进食,先以此润胃也是极好的。”
西辞笑道:“好,你决定就是了。”
持盈走进房来,细声慢语地问写语:“管事大人可还有别的事?”
这是一道极其分明的逐客令,写语如何能不明白,他只得笑道:“没有旁的事了,写语就不再叨扰二位了。”
持盈笑吟吟地一转首:“恕不远送。”
写语起身离去,却听背后持盈一声冷笑,不由加快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了情约(上)
持盈走进去的时候,西辞已然恢复了倦倦恹恹的神色,轻倚在床头,正紧眉望着窗外。她将桌上茶盏重重一扣,道:“这时候去洛淼做什么?”
西辞回首,笑看着她道:“气成这样?”
持盈顿手,喟叹道:“那并不是非你不可的事,揽下来也只会更力不从心而已。”
“北静王的王印,可不只是统率洛淼而已。”西辞熠熠眸光转过来,含着笑意笼在持盈身上,娓娓道,“你说若是楼越参倒了谢家,那会是什么局面?”
持盈蓦然回身,眼里冷光一绽:“你要借楼越的手对付谢家?”
“也不尽然。”西辞笑道,“楼越未必有那个魄力。”
持盈一瞬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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