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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说起,只得道:“齐桓殿下是个好哥哥。”
“只可惜他当了一辈子的太子,死后还不曾有一个全尸。”朝华手上一用力,指尖三柱香一瞬捻撑粉末,他回首看向持盈,眼神沉沉,语气却淡淡道,“九公主,你说我该怨谁?”
持盈心中一沉,该来的总是要来,就知他要如是一问。
淡青色衫子的少女缓缓立起,一字字道:“世子,和番一事,是持盈对不住你,若有任何补救,持盈定当为世子做到。”
朝华惨然哂笑,摆手道:“九公主,我从不怨你,也不需你再做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和番最大的慈悲了。”
持盈抿唇,轻道:“世子是不信我么?”
朝华霍然回首,灼灼盯着她,倏地冷笑道:“你说我还敢信么?”他回转过身,走至齐桓的棺木前,手按在棺盖上,沉默良久,又道,“我不会报复你什么,和番也不会报复你什么,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一个曾经欺骗过我的人,哪怕她指天为誓。”
持盈蓦然合眸,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动与静(下)
持盈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了。”她拂袖转身,“持盈已祭过齐桓殿下,就此告辞。往后朝华世子自可放心,在宫中大约是见不到持盈了,持盈也不会再对和番做什么了。”
朝华蓦然回首:“九公主此言是何意?”
持盈侧身淡道:“西辞既为观察史,即日便下江南视察,持盈正要去向父皇求一道随行的圣旨。”
朝华沉默许久,方笑道:“也好,能跟着西辞,你也算完满。”
“这是我为明妃誊抄佛经时多抄的一本,世子若能收下,也算是领了持盈的一番心意了。”持盈从袖里拿出一本崭新的佛经递向朝华,容色微缓,声音也是慢慢放低下去,虽清冷依旧,却也能从中听出一种极力想沉淀下去的温柔。
朝华却是拂手推开,将书甩进燃香的火盆,火苗一卷书角就蹿了上去,眨眼就烧得厉害起来。
“没有人说,我一定要接受这本佛经,来让你减轻心里对和番的怀疚。”朝华如是道,“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地道,“佛在心里,而非一字一句誊抄。”
心里原本的平静有些失去了偏颇,持盈一抿唇,目光沉了下去,垂着眼帘,她能说的始终也只有“抱歉”一个词。
沉寂了半晌,持盈一个转身,迈开脚步不再回首。
“你说,没有谁规定,你一定要接受这本佛经来让我减轻心里的愧;可是,也没有谁规定我一定要得到原谅才会释然。谁也不和谁过一辈子,有些事何必一直记在心上。”
朝华抬首看她背影,同是眸色深深,光影摇曳,再转眼去看那本被火烧得焦黄的佛经,久久不语。
持盈托了郁浅替她去求郁陵的旨意,一切都很顺利,在她拿到郁陵亲笔的出宫手谕之后,才觉满身的疲惫都卸了下来,心头的重压始能令她稍稍松下一口气来。
西辞的出行定在下月初,现今已是月末,左右差不多三四天,持盈算着日子,急急就催着挽碧收拾行装。
郁浅来带她出宫的时候,正是中午,她穿着一身白色单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幼蓝与挽碧做这做那,眉间的愁思还未散去,脸色还苍白着,黑白分明的眼里却已充盈着极为少见的鲜活与欣喜。
持盈抬首见郁浅已到,当下放下手上衣裳,迎出去淡笑道:“六哥,是要准备走了么?”
“车马已备好,西辞在宫门口等着你。”郁浅一面答她,一面看向她身后,不由道,“她们三人竟被你折腾成了这样,不过下个江南你也要这样郑重其事?”
持盈脸颊上化出浅浅笑意,虽疲倦,却是真正的发自内心:“不过下个江南可我恐怕这辈子也只此一次了。”
郁浅一时也寻不到话反驳,只点了点头,道:“可收拾妥当了?那就走吧。”
持盈颔首道:“都好了。”她随郁浅往外走,边走边道,“六哥近日,似是有些与往日不同。”
郁浅侧身,随口道:“有何不同?”
持盈微微笑道:“六哥待人亲善不少,不知可是那位未来六嫂的功劳?”
郁浅闻言顿足,沉声道:“我自那日起就未再见过谢小姐。”
持盈略感诧异,也不便多问,只道:“希望持盈与西辞能够赶得及回来参加六哥的婚典。”
提及月末的婚典,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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