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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掉下来。我已没有能力一次次地去寻找,我的美人风筝到底摔到了哪里。”
“我……我不会摔着自己。”
我勉强向他笑着,反而安慰着他,“我还要回来照看三哥,一直到三哥很老了,头发都白了的时候,还要照看着三哥。如果连自己都摔了,还怎么陪着三哥走下去?”
萧宝溶黯然一笑,轻声道:“原来你也知道,三哥想你陪着三哥走下去?没有了阿墨,三哥身畔有再多的人,也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
心中再次搐动。
略仰起下颔时,萧宝溶微俯了头,已亲住我颤抖着说不出话的唇。
我下意识想避开,却又心疼地不忍避开。
天知道,我到底还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再见到这个付出他的生命和自由守护着我的男子。
不去想早该忘记的另一个秀颀身影,我抱住萧宝溶脖颈,专注地回应他,用心地感觉他对我所有的爱惜和竭尽全力的取悦。
我们没有了彼此,都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满心荒凉,满怀寂寞。
缠绵到极处,我听到他沙哑的低低呼唤:“阿墨……”
与声音的低哑相对,是他鼻息的粗浓。那种带了欲/望的喘/息,我并不陌生。
当他将我轻轻扶放在榻上时,我已很清楚他想做什么。
他微凉的手挑我衣带时,我慌忙地握住,颤声道:“三哥,我……我们能在一起么?”
萧宝溶顿住,氤氲了大片雾子的眸子迷离地在我脸上转动着,唇角慢慢颤出一抹苦笑。
他松开手,侧过身,默默地望着黑檀木屏风上萧疏的竹兰水墨画,好久,才静静地回答我:“自然……不能在一起。”
我坐起身,深埋了头,红着脸依在他身畔。
我到底习惯了听他的话,让他做决定。即便这种事,我也由他做主。
如果他要,我想我也没法坚持去抗拒他,也没法抗拒得了。
他不是旁人,他是萧宝溶。
举手投足都让人心驰神荡的绝世男子,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养兄。
我已不晓得我到底欠了他多少,更不晓得用什么方式才能还清。如果能以此弥补,令他觉得快/活些,我不会在意和他更亲近些。
他本就是我最亲近的人。而且,他无论如何不会给我肮脏的感觉。
只是,他的确没法和我真正地相守相伴。他的境遇,不过比阶下囚好些;何况和我有着兄妹的名份,今生今世,也没法摆脱。
萧宝溶慢慢站起身,清寂的身形不像在踱步,倒像在飘着,被一阵冰冷的风吹着,倦乏地飘向墙边的一处花架。
一只青花瓷的细脖花瓶中,几枝金黄的腊梅疏疏朗朗地斜斜插着,影淡淡,香暗暗,无声地在杜蘅和银霜炭的气息中若有若无地萦绕着。
“阿墨……”他轻柔的声音,伴在那疏影暗香中,低低说道:“你看这梅花,既然已给剪下来了,如果没有机会扦插成活,便只能用清水养在瓶子里了。如果有一天,连水都没有了,这梅花……”
青玉般的指甲掐着褐黑的花枝,略一用力,薄绸般的花瓣一抖,花枝已断,碎瓣零落,飘荡着跌在他脚边。
他只怔怔地手边的断枝,冰雪般的面庞似要扯开一个轻笑,终究化不开那清寂的冰雪,连唇边也泛出黯淡的青紫。
他一指甲将断枝弹落,垂了头,慢慢走向他的床榻,低声道:“不早了,阿墨,明天要赶路,快回去休息罢。”
我顺从地应了,望着他单薄的背影,腿上却灌了铅般迈不开去。
他清淡的身影转入到天青的薄帷内,身姿仿若要如雾气般消融在那种淡雅得不真切的颜色中。
他的声音,也轻得像雾气,透过薄帷传出,同样不真切。
那不真切的声音,隔了好久却还能在我耳边荡漾,细细地在我心间割着,“……阿墨,一定要回来。如果三哥无人可等,苟延残喘便毫无意义……三哥也累了,不想再等……”
他终于能发出一声轻笑,可那笑声中蕴出的绝望和悲凉,让我惊心动魄,忍不住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我一定会回来,回来后一定天天来看他,我一定不再让他等,等得连梦里都不相信我会来看他。
我委实太过自私,始终一厢情愿地认定,他淡泊地从不说出对我的想念,必定可以经受得住这种想念。而他也的确很平静地接受着我为他安排的生活,奢华却孤寂的生活。
金甲凛,素影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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