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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赞道:“名师出高徒;大师的弟子气宇不凡。”
觉远道:“师非名师;这个徒儿倒真是不错的。只是小僧修为浅薄;未免耽误了他。君宝;今日你得遇如许高士;真乃三生有幸;便当向各位请教。常言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张君宝应道:“是。”
周伯通听觉远噜哩噜嗦说了许多;始终不着边际;虽然事不关己;却先忍不住了;叫道:“喂;潇湘子和尹克西两个家伙;你们骗得过这个大和尚;可骗不过我老顽童。你们可知当今五绝是谁?”
尹克西道:“不知;却要请教。”
周伯通得意洋洋的道:“好;你们站稳了听着: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五绝中;老顽童居首。老顽童即为五绝之首;说话自然大有斤两。这经书我说是你们偷的;就是你们偷的;便算不是你们偷的;也要着落在你们两个贼厮鸟身上;找出来还给大和尚。快快取了出来若敢迟延;每个人先撕下一只耳朵再说;你们爱撕左边的还是右边的?”说着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动手。
听到这番歪理;连酷哥胖都想笑;金庸笔下的配角之中;老顽童算是最出彩的一个;这位大爷活了上百岁;却依然可以用“天真烂漫”四个字来形容。也许;这就是杀猪刀所追求的那种纯洁;也许;这样是昆神一直在追求的那种最高的纯洁境界。
潇湘子和尹克西暗皱眉头;心想这老儿武功奇高;说于就于;正自不知所措;忽听觉远说道:“周居士此言差矣世事就抬不过一个理字。这部楞伽经两位居士若是借了;便是借了。若是不借;便是不借。倘若两位居士当真没有借;定要胡赖于他;那便于理不当了。”
这下好了;天真烂漫的老顽童;碰上了不通人情世故的觉远;两人简直绝配。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你们瞧这大和尚岂非莫名其妙?我帮他讨经;他反而替他们分辩;真正岂有此理。大和尚;我跟你说;我赖也要赖;不赖也要赖。这经书倘若他们当真没偷;我便押着他们即日启程;到少林寺去偷上一偷。总而言之;偷即是偷;不偷亦偷。昨日不偷、;今日必偷;今日已偷;明日再偷。”
觉远连连点头;说道:“周居士此言颇含佛理。佛家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之际;原不必强求分界。所谓书;;言之不雅;不如称之为‘不告而借;。两位居士只须起了不告而借之心;纵然并未真的不告而借;那也是不告而借了。”
众人听他二人一个迂腐;一个歪缠;当真是各有千秋;心想如此论将下去;不知何时方休。杨过截断周伯通的话头;对尹、潇二人说道:“你二人帮着蒙古来侵我疆土;害我百姓;早已死有余辜。今日一灯大师和觉远大师两位高僧在此;我若出手毙了你们;两位高僧定觉不忍。我指点两条路;由你们自择;一条路是乖乖交出经书;从此不许再履中土。另一条路是每人接我一掌;死活凭你们的运气。”
尹、潇面面相觑;不敢接话。他二人都在杨过手下吃过大苦头;心知虽只一掌;却是万万经受不起。尹克西心想:“只须捱过了今日;自后练成武功;再来报仇雪耻。众人之中;只有觉远和尚最好说话;欲脱此难;只有落在他身上。”说着道:“杨大侠;你我之事;咱们今后再说。你武功远胜于我;在下是不敢得罪你的。至于有没有借了经书;还是让觉远大师跟咱们两个细细分说;这件事可没碍着你杨大侠啊?”
杨过尚未回答;觉远已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尹居士此言有理。”杨过摇头苦笑;一回首;只见张君宝目光炯炯;跃跃欲动。杨过向他使个眼色;命他径自挺身而出;自己当可为他撑腰。
张君宝会意;大声道:“尹居士;那日我在廊下读经;你悄悄走到我身后;伸手点了我的穴道;便把那四卷《楞伽经》取了去。此事可有没有?”尹克西摇头道:“倘若我要借书;尽管开言便是;谅小师父无有不允;又何必点你穴道?”
觉远点头道:“嗯;嗯;倒也说得是。”张君宝道:“两位既说没有借;可敢让我在身上搜上一搜么?”觉远道:“搜人身体;似觉过于无礼。但此事是非难明;两位居士是否另有善策;以释我疑?”
尹克西正欲狡辩饰非;杨过抢着道:“觉远大师谅这两个奸徒决不会当真潜心佛学;这四卷《楞伽经》中;可有甚么特异之处?”
觉远微一沉吟;道:“出家人不打逛语;杨居士既然垂询;小僧直说便是。这部《楞伽经》中的夹缝之中;另有达摩祖师亲手书写的一部经书;称为《九阳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