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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朝霞遍布,赤云金染,晨光柔和的洒在刚刚苏醒的汴京,宫殿的琉璃瓦上皆被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远远看去,略有昏黄。
晨光虽好,但大臣们却是无心欣赏,他们个个脸色凝重,眉头深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今天,确实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大周朝的文武重臣,栋梁之柱皆奉朝入朝,连在外镇驻守的数名大将也被召回了京城,众臣中早有传言,今日皇帝要在金殿论策,决定征辽与否。
不多时,众臣已齐集万岁殿,文武官员各按品阶分列左右,没有人说话,众人都在等着皇帝的驾临,大殿内的气氛与往昔大有不同,颇为肃穆。
不多时,便听到大监唱道:“陛下驾到——”
众臣慌忙整礼衣冠,匆匆跪拜于地,以首附地,不敢仰视,口中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却听耳边走过一个沉移,从容的脚步,不多时,一个祥和却不乏几分威严的声音说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略整衣冠,垂首而立。
龙座上端坐那人,身着龙袍,头戴玉冠,体态修长,气宇不凡,正是大周皇帝柴荣是也。
他扫了一眼殿下群臣,高声道:“今日要议之事,诸位爱卿想必也猜到了几分,那好,朕就不和你们绕弯子了,朕是有意征辽,光复燕云十六州,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尽可直言。”
众臣们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周主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心头一震。自今上登基以来,先有高平之战,后有征蜀伐吴,再有三征南唐,大周国力虽日渐强盛,但诸将们跟随皇帝南征北战多年,多有战死损伤之辈,时下大周社稷已安,诸将心中不免有了厌战之心,厮杀半生,此时谁不想坐享富贵!
然今上雄才大略,有汉武唐宗之志,扫清**并吞八荒之心,继位之初便立下了“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的宏志,又岂是甘做那守成之主!
如若是征伐别国,诸将们倒也无所谓,偏偏此番周主要挑战的对手是北方强大的辽国。那辽国至五代初始建国,军事力量强大,屡屡侵犯中原,后又从儿皇帝石敬塘手中得到了极具军事意义的燕云十六州,以此为基础南侵,中原之国胜多败少,是以只能处采被动的防守战略,尽量避免与辽国发生冲突。
如今的周主却要以中原之兵征伐辽国,此举可谓前所未有,虽然胆气了得,但从敌我两国实力来看,想要收回十六州,实属不易,一旦稍有差池战局有变,大周势必陷于危势。
武将之中以张永德与李重进二人最受皇帝器重,殿中众将皆望向这两人希望他们可以直言进谏,消了周主征辽之念。
那李重进却是一脸平静,默然不语,似乎没听见周主之言,更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眼神。
张永德性直,当下便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征辽之举万万不可。”
皇帝眉头稍稍一皱,道:“为何?”
张永德又道:“辽国国力强大,又与伪汉相勾结,如若冒犯征辽,我军必陷于两面夹击的境地,倘若有失,这些年来积蓄起来的国力岂不功亏一篑!所以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
话音未落,却听文官班中有人道:“将军此言差矣!”
皇帝眼睛一亮,似有喜色,放眼望去,却见说话那人正是兵部侍郎窦仪,便道:“窦爱卿有何不同意见,快快道来。”
窦仪便出班奏道:“臣以为征辽之举必胜!如今辽主昏庸,,辽国内部争斗重重,国力已远逊于德光、兀欲为主之时,以我大周百战之兵,兼以燕云百姓期盼王师之心,必能攻必克,战必胜。”
张永德这班武将们向来看不惯那些文官,心想自己出生入死,建功无数,才有今日之官勋,而这帮文臣们却只是动动笔杆,耍耍嘴皮子,不费吹灰之力便爬上了高位,实在不大公平。但当今圣上不同以往的皇帝,文臣武将并重,刚刚去世不久的枢密使王朴便是最好的例子。
张永德见窦仪出言反驳他,便不屑的一哼,道:“窦大人,打仗之事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就算辽国的实力有所削弱,你别忘了还有伪汉相互为援,两面作战,我军何能取胜。”
窦仪却道:“高平一役,伪汉精锐损失殆尽,根本无法向我大周发动大规模的侵扰,只消遣一大将率数千精兵屯于边境,则伪汉自然不敢轻动。”
张永德又道:“伪汉之患不惧,但大周四面还是南唐、蜀国,若是这两国趁我倾国之兵北征,举兵入侵,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