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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穴,每日一次,至涌泉穴有热感上行为度,熏好之后敷上用酒炒过的吴茱萸护着。等到伤口好了之后,再每日按摩,但求见效。”
如懿听他细细说了医治之法,知道还是有法子的,也稍稍安心些,眉头也松开了一截:“那就有劳许太医了。绿痕,好好送许太医出去。”
许太医告辞退下,如懿向着后殿方向张望了片刻,惢心忙道:“小主放心,一切都打点好了。海常在服了安神汤药,此刻已经熟睡,想是连番折腾,人也累坏了。您若想看她,还是等明日自己养足了精神再去吧。”
如懿掩不住眉目间的倦怠之色:“好了。我也乏了,准备着安置吧。”
惢心答应着去捧了热汤水来伺候,阿箬拍打着如懿换下来的海兰那身衣裳,满肚子压抑不住的怒气,手上的力气就大了,噼噼啪啪的。如懿听着发烦,蹙眉道:“什么事情,粗手大声的?”
阿箬径自道:“小主身上冷,奴婢心里冷,心里更是有气。慧贵妃是什么人?从前在潜邸的时候是矮了小主一头的……”
如懿心中不快,打断她道:“好了!如今是如今,不要再说从前的事!”
阿箬憋了口气道:“如今竟敢这样折辱小主。小主,你一定得想想法子,不能再这样受委屈了。”
如懿转过身,将手里的汤盏递给蹲在地上拨火的小宫女:“收拾了都下去吧,火盆不必拨了。”
宫人们退了下去,惢心在一旁静静地立着往案上的绿釉狻猊香炉添了一把安神香。那雪色的轻烟便从盖顶的坐狮口中悠悠逸出,温暖沉静的芬芳悄无痕迹地在这寝殿中萦纡袅袅,散出定心安神的宁和飞香。
如懿拨着手炉上的珐琅盖子,轻声道:“阿箬,那么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阿箬将拍好的衣裳往花梨木衣架子上一撂,眼睛扑闪扑闪,瞬间亮了起来:“按奴婢的意思,好办!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一定要好好争了这口气回来。”她走近如懿身边,推心置腹道,“小主怕什么?小主什么都不必怕!论家世,乌拉那拉氏是出过中宫皇后的,门楣比富察氏还高,何况她一个包衣抬旗的?论位分,妃位和贵妃就差了那么一阶儿,哪天冷不丁就越过她了。论恩宠,小主从前和她平分春色,只要放出点手腕来好好笼络皇上,皇上也会常来延禧宫了。”
如懿啜了口热茶,慢慢搓着手背暖手,淡淡道:“你的话是不错,什么理儿都占全了。可是你的眼睛太高,只看见了我的长处,却未看见短处。”
阿箬不解:“短处?”
暖炉的热气氤氲地扑上脸来,蒸得室内供着的蜡梅香气勃发,让人有片刻的错觉,恍若置身四月花海,春暖天地。可是,窗外明明是严寒时节,数九寒天。而宫中的际遇,只会比这寒天更寒,怎么也暖不过来。
如懿出神片刻,沉稳道:“一个人的长处和优势,只会锦上添花,让她往高处走得更高些。而她的短处和缺失,却是能拉着她一路跌到深渊再爬不起来的。所以我看人,不看她的长处能带着她走多高,而是看她的短处会让她摔得多重!”
阿箬一时答不上嘴,只得问:“那小主打算一直这么忍下去?”
如懿的手微微一颤,郁然叹了口气:“现在的境况对我并不好,一味去争,只有摔得头破血流。忍一忍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便松快些,也觉得没那么难忍了。要是不忍,永远就挤在一条窄道上,那就真的为难了自己。”
阿箬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如懿支着额头,轻轻挥手:“今儿晚上你也累了,着了气又受了冷,赶紧去歇下吧。”
阿箬答应着下去了。惢心扶了如懿上床歇下。如懿看着她放下茜紫色连珠缣罗帐,她穿着墨紫色弹花上袄,花纹亦是极淡极淡的玉色旋花纹,底下着次一色暗紫罗裙,这样站在薄薄的帐帘外,仿佛整个人都融了进去,只余一个水墨山水一般暗淡的身影。
如懿淡淡地吁了口气,惢心忙问:“小主,是焐着汤婆子不够暖么?”
如懿拍一拍她的手臂:“方才阿箬说了那么一大篇话,你只在旁边安静听着。但我知道,今儿晚上没有你去养心殿报信,皇上来不了那么快。”
惢心的面色沉静如水:“奴婢候在咸福宫外,看见小主受辱,当然要去禀报。只是……”
“只是什么?”
惢心低低道:“奴婢见着王公公,王公公说既是咸福宫的事,就由咸福宫的主位定夺,就轰了奴婢出来。幸好李玉公公要轮到上夜了,看见了奴婢才去告诉皇上的。否则,事情也被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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